第164章 神秘少女（2/2）

“最近……好像很忙？”沉默了一会，杨雨晴看了看这个男人，轻轻问道。

丁鹏收回慌乱的视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嗯。有些事要处理。”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补充了一句：“你……自己注意安全。最近城里不太平。”

说完，他不再停留，起身推门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杨雨晴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着抹布的手微微收紧。她知道这是他在关心她，特意跑来就说了一句“不太平”。她不由得想起最近新闻里偶尔提到的，关于联邦情报局内部调查、以及边境星域出现不明能量扰动的模糊报道。

她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甩开。无论他在做什么，她只需要经营好自己的小店，平静地生活下去，等待他不时的来坐一坐就好。

只是，她心底那一丝莫名的担忧，却总是挥之不去。

丁鹏离开花店，并没有走远，而是拐进了街对面一栋老旧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他坐进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汽车里，并没有立刻启动，只是默默地看着车窗外，刚刚喝的那杯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却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他拿出一个加密的通讯器，屏幕亮起，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信息：“‘钥匙’已介入核心，‘门扉’震荡加剧。‘清理者’主力异动，目标疑似帝都。海墨斯大人令：静观其变，待‘门扉’开启刹那，夺取‘源初之血’。”

信息发送者没有署名，但丁鹏知道来源。海墨斯……那个将他从帝国特工身份转变为如今这模糊立场的神秘组织首领。他们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也给了他无法摆脱的枷锁。

“源初之血”……指的是江帆，或者说，林安。那个他曾经追踪，后来却阴差阳错救下其仇人李彦的帝国皇子。

丁鹏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李彦那个年幼的女儿惊恐却又强忍着不哭出来的眼神，又闪过杨雨晴温和却带着疏离的笑容。他原本冰冷坚硬的心，因为这些牵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痕。

他与杨雨晴之间，最初因为意外的相遇，又因为无法挽回的过错深深连结在一起，如今，守护那片小小的花店和那个温柔坚韧的女人，似乎成了他在这混乱漩涡中唯一能抓住的、真实的东西。

而林安……那个年轻人，他身上有种特质，让丁鹏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还未被鲜血和黑暗浸染的自己。他不想与之为敌，甚至……在可能的范围内，他想帮他一把。

但海墨斯的命令不容违背。组织的目标明确——利用林氏皇族血脉开启“源殿”，获取其中的力量，开启所谓的“新纪元”。为此，他们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帝都数百万的生命，包括他丁鹏，自然也包括杨雨晴。杨雨晴早已成为他被海墨斯掌控的一个极其关键的把柄。

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做海墨斯手中那把冰冷的刀，还是……为了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挣脱这束缚了他多年的枷锁？

他握紧了通讯器，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里偶尔闪现出一丝温柔。最终，他没有回复任何信息，只是将通讯器关闭，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位上。

他需要时间，需要等待一个契机。也许，当“门扉”真正开启，当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前，他会找到答案。

他启动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驶出了停车场，汇入新月城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方向，却不是他临时的落脚点，而是朝着联邦大学区的方向驶去。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赵乾、关于“黑色碎片”、关于联邦内部对此次事件反应的情报。也许在那里，他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灰色汽车在联邦大学外围缓缓停下。丁鹏没有下车，只是隔着车窗，望向那片充满学术气息的建筑群。他知道，徐涵的机甲实验室就在其中，而那里，也是目前联邦对“虚空褶皱”事件和江帆关注的核心之一。

他像一匹孤独的狼，在阴影中蛰伏，等待着出击的时刻，也等待着自己内心的最终判决。

联邦考察队，“探索者号”科研船。

剧烈的颠簸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舷窗外依旧是那片光怪陆离、色彩扭曲的恐怖景象，仿佛置身于一个疯狂的万花筒内部。所有的常规导航和传感器依旧处于瘫痪状态，只能依靠刘雨昕博士利用那些远古能量纹样模型，勉强对那个微弱的信标信号进行三角定位。

“信号源还在移动，但移动轨迹很不规律，像是在……挣扎？”刘雨昕盯着屏幕上那个断断续续的光点，眉头紧锁。

骆云川站在她身边，脸色凝重。他们已经在这片死亡区域航行了太久，船体的损伤在累积，能源也在快速消耗。最糟糕的是，他们与联邦本土的联络几乎完全中断，只能接收到一些极其微弱且充满杂乱的信号片段。

“能判断出具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信号吗？是‘旅人’的个人终端，还是……别的什么？”骆云川问道。他心中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是江帆还活着的证明。

“无法确定。”刘雨昕摇了摇头，“信号的编码方式非常古老和复杂，与我们现在使用的任何协议都不同。但它确实蕴含着一种……类似于生命体征的波动，虽然很微弱。”

就在这时，负责监控能量环境的船员突然发出了惊呼：“长官，检测到大规模能量聚集，在我们左舷方向，距离……很近。”

众人立刻看向左侧的观测窗。只见那片原本只是缓慢旋转的彩色星云，突然开始向内收缩、凝聚，中心区域亮起令人不安的猩红色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孕育。

“是空间风暴！快规避！”经验丰富的船长立刻大吼，操控“探索者号”进行紧急转向。

但已经晚了。

那收缩的星云猛地爆发开来，并非炸弹那样爆炸，而是瞬间形成了一道横跨数万公里的、巨大的空间褶皱。这褶皱如同宇宙幕布上的一个涟漪，所过之处，光线扭曲，物质结构变得不稳定。

“探索者号”就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抓住，猛地抛向了那道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