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设扮演者与字体幻视症（1/2）

档案馆地下三层的废弃数据净化中心，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磁带上霉变的混合气味。林舟的左脚小趾在今早彻底键盘化，走路时会发出细微的回车键“咔哒”声，与耳边永恒的键盘幻听形成诡异二重奏。而新获得的【字体幻视症】更让他困扰——此刻悬浮在带队研究员头顶的加粗黑体字“焦虑指数78%”，正随着对方不停推眼镜的动作微微颤动。

“目标代号‘人设扮演者’。”研究员将加密平板转向众人，屏幕上是社交媒体界面截图，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黛西”，每张照片的笑容弧度都精确到像素级，“三天前她的直播出现异常，当场卸妆后脸变成空白平面，随后直播间六百名观众相继出现‘人设崩溃’症状——银行行长当众学狗叫，孝子发视频诅咒父母。”

平板突然闪烁，黛西的账号自动更新了一条动态：“今晚20:00揭露真我☆”，配图是档案馆的屋顶卫星接收器。林舟注意到图片边缘有微弱的马赛克波动——那是妹妹苏晓被收容前最爱用的修图软件水印。

当他们闯入顶楼直播间时，浓重的香精味裹挟着电子设备的发热气息扑面而来。身穿华丽lo裙的“黛西”正对镜头微笑，但她的脸像被擦除的素描画，只有五官轮廓的浅痕。背景墙上的显示屏滚动着粉丝留言，每条都化作实体文字缠绕在对应观众身上：“好想和姐姐一样自由”变成锁链，“职场老黄牛”生成牛轭。

“欢迎新家人！”无面博主转向林舟，声音是十几种网红声线的拼贴，“你的标签是什么？让我看看——”她的手突然伸长，指尖沾着类似粉底液的黏液点向林舟额头。

林舟闪避时发动【镜像折射】，却发现能力被空气中漂浮的“完美人设”“励志偶像”等标签文字吸收。更多文字凝聚成实体：一个举着“专业育儿师”牌子的妇女开始机械地背诵鸡汤，一个头顶“宠妻狂魔”的男人疯狂购买虚拟玫瑰打赏。这是“人设扮演者”的领域——将社交面具转化为物理束缚。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敲击虚拟键盘，这是“键盘幻听症”的实体化新症状。敲出的乱码意外击碎了“黛西”身旁的“小仙女”标签，那个扮演少女的四十岁女性突然清醒，惊恐地摘下假发逃离。林舟恍然大悟：攻击标签比攻击本体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