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巧合(2/2)
李昭赶紧摆手说:“都解决了,她应是不敢了。”
“你爹怎还不休了她?她是不是算犯了七出之条?没有的话,咱就加上一条,整个八出……”
“弟妹刚刚成人……”李昭怕孙谦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句来,便赶紧说道:“孙府尹昨日曾与我言及沈毅与陆家某人的恩怨,或许是这次凶案的主因……”
“这是我说的,与他何干?”孙谦注意力顿时转移了,不高兴的问。
李昭说:“你爹先说的,能不能别打岔?”
孙谦嘿嘿一笑,没再说话。
“可在我看来,命案与仇怨无关……”
“哎呀,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这,若非仇怨,难道还是劫财不成?”孙维打断李昭,边说边笑呵呵的看向魏然,他想着李昭是蔡况的学生,蔡况自然会护着,只能看向魏然,这案子最好在关起门来的前提下,让魏然说说案情,这丫头也是不懂事……
“她刚说了,别打岔。”魏然沉着脸问。
孙谦也不高兴了,质问他爹:“我们辛苦查案的时候,你在哪偷着喝茶呢?你那话好笑吗?”
李昭扶额,茶都凉了,正事还没说呢。
蔡况端起茶,抿了一口,说:“你接着说,要说出理由。”
“沈毅夜访陆家,应是临时起意,也许是因为谁说怂恿的话,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冲动下便做了,陆慎说沈毅见到他的时候,虽有事相求,却仍就嘲讽不断,这便能解释为何回来近一个月了,沈毅一直没有去拜访陆慎,他与陆慎交情不深,却也不浅,陆慎眼下在武选司掌事,军中那些不认识的都要拜访一番,以方便来日,他为何没去?”
“必是有仇怨!”孙维沉声道。
屋里几人齐刷刷看向孙维,孙维尬笑了一声,朝李昭说:“你继续。”
李昭挠了挠额头,接着说道:
“沈毅对陆慎很是嫉妒,所以一直没有去陆家拜访,我没有去问话沈家的人,因为……沈毅突然拜访只是这起命案中的第一个无法预料,可能是无人知道,也可能是有人事先安排,先不理,再看后面,陆慎说他以为沈毅是有急事,这才同意见见,这个时辰,陆家上下都歇息了,若是不见呢?也在情理之中。只看沈毅对陆慎的态度,且这二人十年未曾见面了,陆慎升迁之后会不会不念旧情,根本不见?这是第二个无法预料,再后面,二人见面后的争吵是第三个无法预料,陆慎说沈毅尽是嘲讽之词,那陆慎便没有傲慢之举吗?”
“沈毅是到陆家撒酒疯的不成?既然有求于人,自该谦逊些才是,怎能一边求人,一边嘲讽?那去干啥?”孙谦两手一摊。
“谁能想到二人相见时是这种状况?又有谁能预料他们二人能吵起来?最重要的是无法预料沈毅会一个人离开,既然有这么多的无法预料,又怎会是提前谋划的命案?”
李昭只是顿了一下,孙维即刻接口问道:“莫非当真是陆慎所为?”
蔡况摆手,孙谦抢着开口道:“怎么可能?我早就说了这是一起冤案!”
李昭轻叹一口气说:“不是你觉着是冤案便是冤案,要说出个原因才行,为何之前府尹会在查了两日后抓了陆慎?”
“还不是查了两日后发现那一晚也只有陆慎有机会动手,就像你说的,那么多的不可预料,他们一定是觉着别人是无法行凶的,却忘了若真是陆慎行凶,他又怎会自己报官?”
李昭没想到孙谦不仅说话做事随心所欲,且还是个固执的,她同情的看了眼孙维,而后又耐心的向孙谦解释道:
“谁报的官不是判断是不是冤案的关键,陆慎为何会被抓?一是他们了解到案发当晚貌似别人没有动手的机会,再加上陆慎身上染血,陆慎报官后可是有很长一段等候的时间,绝对有换去血衣的时间,可天亮后,府衙来人,陆慎还是穿着一身血衣,若是换做我一开始查案,我也会怀疑他。”
孙谦忙说:“这有何难理解的?他不过是吓坏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染血了……”
“身边下人也瞎?那时候晚上还是冷得很,他不得进屋等着府衙的人来?按理说他不会回后宅,管家……总要在身边吧?没有提醒一下?”
孙谦瞪大眼睛,腾一下站起身:“我早就觉着那管家有问题,我现下便去将他抓了!”
“坐下!”孙维低吼了一声:“你觉着,你觉着!你觉着管屁用!”
孙谦倒是老实的坐下了。
蔡况皱眉看了眼孙维,又看向李昭说:“你接着说。”
李昭想了想说:“陆慎身上血迹之所以会被之前府衙的人当做是证据……我也只是推测,孙大人可以找之前参与查案的人问一问,府衙去陆家是在天亮后,但他们不会觉着自己懈怠或者说去晚了,只会觉着陆慎对尸体接触过,还没来得及更换,加上别的原因,便也就觉着陆慎这一身的血问题很大了。”
李昭顿了一下又说:
“陆慎不会是凶手,之前便已经说过原因,若不是他,还有谁能做到?我昨日去陆家,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待了一会儿,将所有事放在一处想了想,既然都是无法预料的,那便都是巧合!沈毅之前肯定是想过去陆家见见陆慎,但心中那股子傲气让他一直没有行动,这个年过的,他肯定见过不少人,这些人定是也劝过他,可那些言语都没有离开前的失落有用,临走前沈毅还是万分不舍的,酒后才劝说自己成功,直接去了陆家,想的必然是我求一下试试,恰巧陆慎这一晚心情还不错,恰巧二人这十年都变成了对方讨厌的模样,恰巧陆家的下人还不懂规矩,恰巧……沈毅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啥?”孙谦紧张的问。
“这便要去问问那位狗眼看人低的管家了。至少凶手一定是陆家的人,且是一直待在前院的,身上有功夫,在陆家随时带着利刃不会引起怀疑的,又是在陆慎被冤枉后,能镇定自若的。”
蔡况点头,欣慰的说:“只看你眼下推断,理应是如此,我还担心你查起来力不足,眼下看,是我多虑了。”
孙维想说两句恭维的话,偏在这时看到自己儿子那张纯净的脸,话到喉咙便如何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