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剑心问道·暗夜惊雷（1/2）

子时将至，剑宗后山的思过崖笼罩在浓稠的夜色中。李青盘膝坐在冰冷的石台上，任由山风裹挟着细雨打湿衣袍。这位向来跳脱的年轻人此刻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在石面上划着剑诀。

剑心不稳...他喃喃重复着白日里掌门的训诫，眼前又浮现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三日前掌门亲自指点他剑法时，曾递给他一瓶清心丹，说是助他凝神静气。可自从服用后，他总觉得心神不宁，眼前时常闪过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一道惊雷突然撕裂夜幕，电光映亮崖壁的瞬间，李青猛地睁大眼睛——石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字，正是《斩情剑诀》的总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轻声念出开篇第一句，只觉得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这是师祖尘尊仙的笔迹，据说当年在此面壁三月所留。

又一道闪电划过，这次他清楚地看到最后一行小字：情非劫，执为劫。剑心通明，方见本真。

李青浑身一震，突然明白自己这些时日的心神不宁从何而来。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瓶清心丹，正要细看，却听崖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师兄！婉茹撑着油纸伞快步而来，发梢还挂着雨珠，你快看看这个！

她递来的是一本泛黄的古籍，正是昨夜在藏书阁见到掌门取走的那本。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花瓣，散发出与清心丹相似的甜香。

这是...苦情花？李青脸色骤变。他在丹堂帮工时见过这种灵植，花香能惑人心智，过量服用甚至会扭曲记忆。

婉茹点头，压低声音：我查过了，最近三个月所有被掌门亲自指点的弟子，都收到过这种清心丹

雨越下越大，雷声在群山中回荡。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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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万兽谷深处的灵泉旁，墨渊正在帮一头受伤的幼年雷狼梳理毛发。小狼在他掌心轻轻蹭着，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看来恢复得不错。凌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到的，正静静站在雨幕外，撑着一把素色油纸伞。

墨渊头也不回：你怎么又来了？剑宗现在应该很忙吧？

再忙也要盯着某个不省心的伤员。凌霜走到他身边，收起伞坐在泉边青石上。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月色下像缀了细碎的钻石。

墨渊转头看她，忽然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也是这样的雨夜。

那时他还是只未能化形的小麒麟，因为贪玩溜出宗门，结果在山里迷了路。是凌霜举着松明火把找到他，明明自己也浑身湿透，却把外袍脱下来裹住他。

你当时说，小妖怪，再乱跑就把你炖汤墨渊学着她当年的语气。

凌霜眼底泛起笑意：然后某只小麒麟吓哭了，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

雨声渐密，灵泉升起朦胧水雾。凌霜忽然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会怎么办？

墨渊给雷狼顺毛的手顿了顿：那要看是什么谎。他抬眼看向她，金瞳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如果是为我好的谎，我就当不知道。

凌霜怔怔望着泉水中两人的倒影。很多年前，当她第一次为救他断臂时，师尊曾叹着气说：霜儿，你这份执着，不知是福是祸。

如今她好像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