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金色光晕与第三只眼（2/2）
他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丝久违的、属于战略家的微笑。
那是推演之瞳崩溃后，玄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有数据支持，没有概率计算。
只有赌徒般的决绝，和棋手般的布局直觉。
“自来也老师，开始吧。”玄说，“时间不等人，天上的那些眼睛，更不会等。”
自来也看着玄，最终重重点头。他咬破手指，双手结印：
“通灵之术·逆向传送！”
巨大的符文阵在地面展开，将除了玄和宁次外的所有人笼罩。
“玄大人！”紫苑伸出手。
“记住，紫苑。”玄看着少年——用他残存的、模糊的感知，“你的第三只眼，可能是灾难，也可能是转机。关键在于……你用它看什么，用它为什么而看。”
光芒爆发。
帐篷空了一半。
永冻大陆的寒风中，只剩下玄和日向宁次。
还有天空中，那张越来越近的、金色的巨网。
“宁次，你的白眼极限观测距离是多少？”玄问。
“常规状态下一公里，全力催动可以达到五公里，但只能维持三分钟。”宁次回答，“玄大人，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做一件很简单的事。”玄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装置——那是出发前科研部给的实验品，“测试那张网的‘识别精度’。”
他按下装置上的按钮。装置表面亮起微光，开始模拟不同的查克拉波动——从最纯净的自然能量，到最混杂的实验体能量，再到……大筒木能量的仿制品。
“大筒木能量的仿制品？！”宁次震惊，“科研部已经能——”
“不，不能。”玄摇头，“这只是个幌子。但天上的那些‘眼睛’，会怎么判断呢？”
他将装置抛向空中。
装置升到大约一百米高度时，天空中，最近的一根金色丝线突然转向，精准地“射”向装置！
速度快如闪电。
但在接触的前一刻，玄双手结印——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一个极其冷门的空间忍术：
“乱序置换！”
装置周围的空间发生细微扭曲。金色丝线穿透的，不是装置本身，而是装置在空间中留下的一个“残影”。
真正的装置，已经出现在三米外的另一个位置。
金色丝线停顿了一瞬，然后——分裂了。
一根丝线，分裂成数十根更细的丝线，呈网状散开，覆盖了方圆十米的空间，无差别扫描！
“它在学习。”宁次的白眼紧紧盯着，“第一次被欺骗后，它调整了识别策略，改用饱和式探测。而且……它在记录你的查克拉特征，玄大人！”
“很好。”玄反而笑了，“让它记录。记录得越多，它就越‘困惑’。”
他再次结印，这一次，释放的是纯粹的、不带任何属性的查克拉——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如同未经修炼的普通人。
金色丝线突然全部静止。
然后，缓缓地……缩了回去。
“它不攻击没有查克拉波动的目标？”宁次惊讶。
“不，它只是‘优先级调整’了。”玄分析道，“在它的判定里，没有查克拉的生命体，属于‘无害的低价值目标’，可以延后处理。优先目标是那些查克拉强大、但‘不纯净’的存在。”
他看向宁次：“所以，躲避天网的方法之一，就是完全隐藏查克拉，伪装成普通人。”
“但这在战斗中不可能做到——”
“所以不是长久之计。”玄收起装置，“但至少，我们找到了一个缓冲方案：在审判真正降临前，让所有忍者暂时封印查克拉，伪装成平民。”
“那如果审判者要求我们解除伪装呢？”
“那就到下一步了。”玄望向天空，那张网已经覆盖了四分之一的夜空，“到我们必须登上月球，面对面和它们‘讲道理’的时候。”
宁次突然捂住眼睛，闷哼一声。
“怎么了？”
“白眼……被反噬了。”宁次指缝间渗出鲜血，“那张网……不是单纯的能量结构。它内部有……有‘意识’在流动。我刚才试图解析它的核心，结果被它的感知反向侵入。它看到我了。”
话音刚落，天空中，数百根金色丝线同时转向，全部指向他们的位置！
“跑！”玄低喝。
两人在冰原上全力奔驰。身后，金色丝线如暴雨般射下，每一根落地都会在冰层上烧灼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孔洞边缘的冰不是融化，而是直接……蒸发。
更可怕的是，那些丝线在移动中还在不断分裂、编织，形成一张张小型的子网，从不同方向包抄。
“它们要活捉我们！”宁次的白眼看到，丝线的攻击模式避开了要害，全部指向四肢和躯干，显然是想要制服而非击杀。
“因为它们识别出了你白眼的价值，和我身上残留的大筒木血脉因子。”玄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我们被标记为‘高价值实验样本’了。”
前方是冰川断崖，深不见底。
后方是追来的金色巨网。
无路可退。
玄突然停下脚步。
“宁次，你相信我吗？”
“什么？”
“信我，就跳下去。”玄指着断崖，“我数到三。”
宁次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金色丝线，又看了一眼玄。
然后点头。
“一。”
金色丝线距离他们五十米。
“二。”
三十米。
“三！”
两人纵身跃下断崖！
半空中，玄双手结印——不是飞行忍术，不是瞬身术，而是一个极其古老、连他自己都只在古籍中见过的封印术式：
“拟态·归尘！”
他们的身体，在坠落过程中，开始“分解”。
不是真正的分解，而是在查克拉的伪装下，模拟出岩石、冰块、尘埃的结构和能量特征。在金色丝线的感知中，两个高价值目标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普通的碎石和冰渣，随着重力自然坠落。
金色丝线在断崖边缘停滞、盘旋，如同困惑的蜂群。
几秒后，它们放弃了，转向其他方向。
断崖底部，一个被积雪覆盖的岩缝中，玄和宁次现出身形。两人都脸色苍白——那个伪装术消耗的查克拉和精力都极其恐怖。
“成功了……”宁次喘着气。
“暂时。”玄看向天空。那张金色巨网，此刻已经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夜空，而且还在扩散。
更让他心悸的是，月亮上，最初睁开的第七只眼旁边，又有一个新的金色光斑……正在缓缓亮起。
第八只眼，即将苏醒。
“时间比预想的还要紧。”玄低声说，“我们必须立刻返回木叶。宁次，还能用白眼传送吗？”
“短距离可以，但精度——”
“不要求精度，只要能离开这片区域。”玄打断道，“等天上的网完全覆盖这里，就连传送都会被发现。现在，立刻。”
宁次点头，白眼全力运转，两人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在传送光芒亮起的最后一刻，玄最后看了一眼天空。
那张金色的巨网，在夜空中缓缓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冷漠的眼睛。
而眼睛的瞳孔，正是月亮。
审判之眼。
已经睁开。
光芒消散。
永冻大陆重归寂静。
只有风雪依旧，和天空中，那张越来越近的、属于神的渔网。
而在木叶，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四十八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