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蛛网的反噬与棋局的转向（2/2）
“这些矛盾之前为什么没发现？”三号质问。
七号低头：“因为……我们太信任采集器了。认为他们是内部人员，获得的情报一定比外部线人更准确。而且他们的能量签名验证全部通过，通讯协议也没有异常……”
“能量签名可以伪造，通讯协议可以破解。”三号打断他，“千手玄有推演之瞳，只要给他足够的数据和时间，破解我们的加密系统并非不可能。”
他在控制台前踱步：“现在的问题是，三个采集器是被完全控制了，还是部分污染？如果是完全控制，那他们传回的所有情报都不可信。但如果是部分污染……”
他调出三次侦察行动的具体情报来源：“火影岩的情报主要来自仓管，宇智波族地主要来自厨师，科研学部主要来自教师。如果木叶只想误导我们攻击其中一个目标，没必要同时污染三个采集器。”
“除非……”七号想到一种可能，“他们想让我们怀疑所有情报来源，从而陷入完全的信息迷雾？”
三号沉默片刻，摇头：“不像千手玄的风格。他做事精准、高效，不会做这种浪费资源的全面误导。更可能的情况是……他想让我们怀疑，但又不想让我们完全放弃。”
他重新看向三个采集器的状态监控：“也许，三个采集器中，只有一两个被污染，其他的还能用。木叶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我们发现部分情报有问题，然后诱导我们‘筛选’出‘可靠’的情报源。”
“那我们该怎么办？”七号问，“全面停止使用这三个采集器？”
“不。”三号反而冷静下来，“那样正中木叶下怀。他们废了这么大功夫渗透我们的情报网，一定有所图谋。如果我们直接切断，他们就白忙了。”
他调出一套新的测试方案：“启动‘压力测试’。对三个采集器分别发送不同级别的假指令和试探信息，观察他们的反应。特别是……当指令内容与他们之前提供的情报矛盾时，他们的选择是什么。”
“如果选择服从假指令，说明他们可能真的被控制了——因为被控制的傀儡会无条件服从任何指令。”七号明白了。
“如果表现出困惑、质疑，甚至主动求证，那说明他们可能还是‘清白’的，只是无意中传递了木叶故意泄露的假情报。”三号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木叶只篡改了他们的上报数据，但没有完全控制他们的思维和行为。”
他看向基地深处，那里正在进行着某项重要的实验。
“无论如何，我们需要时间。第二阶段实验已经进入关键期，不能被打扰。在这期间，我们要用最小的代价，稳住木叶，迷惑他们。”
七号犹豫了一下：“但如果木叶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基地位置……”
“他们没发现。”三号肯定地说，“如果发现了，来的就不是埋伏小队，而是波风水门带领的暗部主力了。影鸦小队被俘，反而说明木叶只是在守株待兔，不知道兔子从哪里来。”
他调出基地的隐蔽结界监控数据：“所有结界运转正常，没有外部扫描迹象。而且，影鸦小队在出发前已经清除了所有可能指向基地的线索。木叶最多知道我们的大致方位，不知道具体位置。”
“那接下来……”
“正常进行第二阶段实验。”三号做出决定，“但所有外部活动暂停。采集器测试按计划进行，如果确认还有可用的，就继续使用，但要交叉验证。如果全部不可用……”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启动‘清除程序’，然后投放新一代的‘潜伏者’。木叶以为他们赢了这一局？不，游戏才刚刚开始。”
控制台的屏幕上，第二阶段实验的进度条已经走到87%。
而在进度条下方，一行小字显示着实验代号：
【进化之种：第一阶段培育——完成度87%】
没有人知道，这个“进化之种”到底是什么。
但很快，它就会让所有人，包括它的创造者，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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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宇智波族地。
深夜的南贺神社寂静无声，只有祭坛上的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宇智波富岳独自跪坐在神社中央，面前摊开着一卷古老的卷轴——那是宇智波一族代代相传的秘传记录，记载着写轮眼的起源、进化、以及……一些被刻意遗忘的历史。
卷轴的最后一页，绘着一个奇特的图案：一棵树，树的根部深深扎入大地，树冠却分成两半，一半向着太阳，一半向着月亮。而在树干的中央，一只眼睛静静睁开，瞳孔中映照着繁复的纹路。
图案下方，是一行用古语写成的注释：
【神树之瞳，开于宿命交汇之时。阳与阴，生与死，秩序与混沌，在此合一。】
富岳的手指轻轻拂过这行字，眉头紧锁。
他从没听说过什么“神树之瞳”。宇智波的历史记载中，最高位的瞳术是万花筒写轮眼，再之上是传说中的轮回眼，但那需要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结合才能开启，与“神树”无关。
然而，最近发生在止水身上的变化，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古老的记录。
失去写轮眼，反而获得了更特殊的感知能力；与千手玄建立某种超越常规的连接；灵魂层面发生的微妙进化……
这一切，似乎都在隐隐指向卷轴上那个模糊的预言。
“父亲。”
身后传来宇智波鼬的声音。
富岳没有回头：“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睡不着。”鼬走到父亲身旁跪下，目光落在卷轴的图案上，“这是……”
“一族古老的传说。”富岳没有隐瞒，“关于写轮眼可能进化成的某种更高形态。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神话。”
鼬仔细看着图案，突然说：“有点像止水描述的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他说，在和玄大人建立连接时，意识深处会出现一棵‘树’。”鼬回忆着止水的话，“树连接着他们两个人，也在连接着某种更宏大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在通过那棵树，触摸世界的‘底层规则’。”
富岳的手微微一顿。
树……连接……底层规则……
卷轴上的注释在脑海中回响：【神树之瞳，开于宿命交汇之时。阳与阴，生与死，秩序与混沌，在此合一。】
千手一族的阳遁生命力（阳），宇智波一族的阴遁精神能量（阴）。
千手玄的秩序推演（秩序），止水失去写轮眼后的无属性状态（混沌）。
而他们的连接，确实是在止水濒死、玄昏迷的“宿命交汇之时”建立的。
巧合？
还是……命中注定？
“鼬，”富岳缓缓卷起卷轴，“你对止水现在的状态，有什么看法？”
鼬沉默片刻：“他在进化，父亲。但不是以我们熟悉的方式。他的力量不再局限于写轮眼的瞳术，而是变得更加……广泛，更加本质。就像从一条汹涌的河流，变成了一片平静但深邃的湖。”
“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我不知道。”鼬诚实地说，“但止水很开心。他说，他终于找到了除了战斗和杀戮之外，守护木叶的方法。而且……”
他顿了顿：“玄大人似乎很重视他。不是把他当作工具或武器，而是当作平等的伙伴，甚至……学生。”
富岳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你羡慕吗？”
“不。”鼬摇头，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我为他高兴。但是父亲，我担心的是……这种进化，会不会带来我们无法预料的后果。一族的历史告诉我们，任何超越常规的力量，都伴随着同等的代价。”
富岳没有回答。
他看向神社窗外，夜空中的月亮被一片乌云缓缓遮蔽。
代价……
宇智波一族为了获得力量，付出的代价还少吗？兄弟相残，挚友反目，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如果止水真的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一条不需要牺牲他人、不需要坠入黑暗就能获得力量的道路……
那对宇智波来说，是救赎，还是背叛？
“继续保护他，鼬。”富岳最终说，“不管这条道路通向哪里，至少现在，他是木叶和宇智波之间最稳固的桥梁。在风暴真正到来之前，我们需要这座桥梁。”
“是，父亲。”
鼬行礼告退。
神社里重新只剩下富岳一人。他重新展开卷轴，凝视着那个树与眼的图案。
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特制的苦无——那是波风水门今天秘密交给他的，上面刻着飞雷神术式。
“当需要时，激活它，我会立刻赶到。”水门当时这样对他说，“宇智波一族是木叶的一部分，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富岳握紧苦无，又看向卷轴。
古老的预言，现实的危机，一族的未来，村子的信任……
所有线索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大的网。
而他和他的族人，都在网中。
唯一的问题是谁在织网？
是千手玄？是收割者？是命运？
还是……他们自己？
神社外，夜风拂过，带来远方的气息。
风暴正在积聚。
而在风暴眼中，那棵刚刚萌芽的树，正在无人知晓的深处，静静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