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吞噬的代价（2/2）

“不——！！！”

周凡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跪倒在地，酸雨混合着他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流淌而下。他死死攥着胸口的木雕，几乎要将其捏碎，用那一点熟悉的粗糙触感，作为对抗整个疯狂世界的唯一船锚。

“我不是……我不是怪物……”他对着脑内的幻象，也对着自己嘶哑地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我只是……想让他们……活……”

骨翼因能量宣泄而缓缓收回，留下背后一片狼藉的战场和空无一人的通道。平民已经撤离，代价已然付出。

他瘫倒在密道入口，剧烈的喘息着，记录本上的字迹因手臂的颤抖而歪斜扭曲：

“代价清算：

行动：为掩护撤离，连续吞噬三名清道夫活体。

直接成果：开启密道撤离窗口，觉醒不稳定形态【骨翼】（短暂滑翔，伴随剧痛与精神负荷）。

代价：

精神污染达到历史峰值（五重记忆碎片叠加）。

人性认知受到最严峻挑战（莉莉丝斥责幻象）。

确认‘活体吞噬’是通往非人之路的捷径与绝路。

最终禁令：除非文明灭绝级危机，永久禁止进行活体吞噬。”

周凡瘫倒在密道冰冷的岩石上，骨翼收回处的剧痛仍在持续。莉莉丝那混合着哭泣与斥责的幻象，如同烙印，深深灼烧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赢了，用最肮脏的手段，换来了几十秒的生机，守住了“救赎者”的承诺。

他输了，在最重要的人眼中，看到了一个正在滑向深渊、逐渐死去的“人类”自我。

吞噬的代价，让他清晰地触摸到了那名为“怪物”的深渊边界。

而孤狼此刻的全部挣扎，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在那条以拯救为名的道路上——

彻底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