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湖游医vs少年将军5(2/2)
温晚晴猛地一愣。
涨了?在她被吓哭并且被软禁之后?为什么?
这位将军的心思,真是比女人的心思还难猜啊!
她看着凌绝消失的方向,摸了摸还在狂跳的心口,又看了看地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突然觉得,这个“玉面罗刹”,或许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完全冰冷无情。
只是他的好感度,获取方式实在有点……别致。
她的救赎之路,看来注定不会平坦了。但至少,她终于真正引起了目标的注意,虽然方式有点惊悚。
而且,4点了!距离100点……好吧,依旧任重道远。
温晚晴叹了口气,认命地在张奎等人的护送下,朝着被“保护”起来的小院走去。
至少,今晚的饭,应该还能管饱吧?她有点不确定地想。
温晚晴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回到了信使院。院子周围果然已经增加了守卫,明哨暗哨都有,把她这小破院围得跟铁桶似的。
张奎一脸愧疚:“温大夫,对不住,将军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放心,伙食绝对不会差!我这就去给您弄点压惊的吃食!”
温晚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她现在对吃的都有点提不起兴趣了。一想到自己被北狄精英杀手盯上,她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这算什么?医疗兵成了敌方优先清除目标?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宿主,根据分析,北狄‘影杀’小队出动,极有可能与您连续救治凌绝麾下重要军官,破坏了他们的某些战术计划有关。您展现了超出预期的价值,因此被列为威胁。】系统冷静地分析道。
“所以我这是凭实力拉的仇恨?”温晚晴哭笑不得,“那我这医疗价值能不能直接兑换成凌绝的好感度啊?4点!才4点!他救我的时候是不是心里还在想‘这麻烦精’?”
系统选择沉默。
很快,张奎端来了比平时丰盛得多的晚饭,甚至还有一小壶温好的酒。
“温大夫,您受惊了,喝点酒压压惊。今晚您就好好休息,外面有我们守着,绝对安全!”张奎拍着胸脯保证。
温晚晴看着那壶酒,心想:借酒浇愁愁更愁啊。不过她还是倒了一小杯,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稍微驱散了些心中的后怕和郁闷。
她一边味同嚼蜡地吃着饭,一边复盘今天的事情。凌绝的出现是巧合吗?他怎么会刚好在那里?是例行巡逻,还是……他其实一直有关注伤兵营或者她这边的动向?
想到那4点好感度,温晚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点。那位将军,心思深沉得很。
被软禁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吃喝不愁,安全也有保障,但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小院子,实在憋闷得慌。温晚晴每天只能靠给李校尉复诊、在自己房间里练习针法、以及变着花样指点张奎如何给她改善伙食来打发时间。
刘医官来看过她两次,唉声叹气地说伤兵营没了她忙得团团转,又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将军已经开始服用她调整过的药方了,似乎效果不错,这几天天气阴沉也没听亲卫说将军旧疾发作。
“温大夫,您给的那个药浴方子,药材都快凑齐了,就缺一味三年生的赤阳参了,已经派人去城里找了。”刘医官压低声音说,“等将军下次不适,我一定想办法劝将军试试!”
这算是坏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了。至少她的医疗价值还在持续输出。
又过了两天,这天夜里,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温晚晴被雷声惊醒,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忽然心念一动。这么大的雨,又是这种天气……凌绝的旧疾,会不会发作?
她披衣起床,点亮油灯,拿出银针和之前准备好的一些应急药材,心里有些忐忑,又隐隐有些期待。这是一个机会,但前提是,那边得有人来叫她。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温晚晴以为今晚可能平安无事,准备重新躺下的时候,院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和张奎压低的声音:“温大夫!温大夫您睡了吗?快开门!紧急军务!”
温晚晴一个激灵,立刻跳下床跑去开门。
门外,张奎披着蓑衣,浑身湿透,脸上满是焦急:“温大夫,将军……将军旧疾复发,疼得厉害,刘医官让我立刻请您过去!”
来了!温晚晴心脏猛地一跳,强作镇定道:“好!等我拿药箱!”
她迅速背起药箱,也找了件蓑衣披上,跟着张奎冲进雨幕之中。
军营在雨夜里更显肃穆,巡逻的士兵队伍井然有序,看到张奎和她,只是警惕地打量几眼便放行。显然凌绝已经下达过命令。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中军大帐外。帐外守卫的亲兵脸色凝重,看到温晚晴,立刻掀开了帐帘。
一股热浪夹杂着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大帐内灯火通明,比温晚晴想象的要简洁得多。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堆满了军文和地图,旁边是一个简易的沙盘。角落里摆着一张硬榻,此刻凌绝正蜷缩在榻上,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紧抿,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刘医官和两个亲兵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却手足无措。
看到温晚晴进来,刘医官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冲过来:“温大夫!您可来了!快看看将军!药也吃了,针也扎了,就是压不住这疼!”
温晚晴快步走到榻前。离得近了,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凌绝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正常的寒意,甚至他周围的空气温度都比别处低几分。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凌绝。褪去了玄甲和冷厉的气势,此刻的他看起来异常年轻,甚至有些脆弱。但那眉宇间即使是在剧痛中,也依然凝聚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坚毅和倔强。
温晚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沉声道:“刘医官,我之前让你准备的药材呢?立刻拿去熬煮,大火煮沸后转文火,保持滚烫,倒入浴桶备用!”
“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偏帐!”刘医官连忙道。
“好!张队正,帮忙把将军扶到偏帐浴桶边!”温晚晴指挥若定,此刻她不再是那个饿肚子的小医女,而是掌控局面的医者。
张奎和另一个亲兵小心翼翼地将凌绝扶起。凌绝似乎还有一丝意识,艰难地睁开眼,冰冷而锐利的目光扫过温晚晴,带着一丝警惕和审视,但剧烈的疼痛很快又让他闭上了眼,眉头紧锁。
温晚晴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一凛,但手上动作不停。她迅速打开药箱,取出最长的那几根金针。
来到偏帐,一个大木桶里盛满了滚烫的药液,浓郁的药味弥漫在整个帐篷里,水汽氤氲。
“把将军的外衣脱了,扶他坐进桶里,背对着我。”温晚晴吩咐道,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亲兵们有些犹豫,看向痛苦不堪的凌绝。
“照她说的做。”凌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虚弱却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亲兵们不再迟疑,迅速帮凌绝褪去湿透的中衣,扶着他坐进滚烫的药液中。
温晚晴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被凌绝裸露的后背吸引——那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刀伤、箭伤、甚至还有某种野兽利爪留下的痕迹,新旧叠在一起,触目惊心。每一道伤疤,似乎都在诉说着这个年轻将军曾经经历过的惨烈与残酷。
她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她凝神静气,捏起金针,在油灯火焰上掠过消毒。
“将军,会有点疼,请忍耐。”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手腕沉稳地落下。
第一针,刺入他后心大穴!
凌绝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温晚晴毫不迟疑,第二针,第三针……速度快得惊人,认穴之准,手法之稳,让旁边看着的刘医官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