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转校生vs高冷校草4（2/2）
擦黑板而已，小意思，总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同学们陆续离开，值日生们开始行动。顾西澈负责将教室里的垃圾袋收拢，拿到后面的大垃圾桶里集中。
他做事效率很高，动作利落，很快就收拾好了。
温晚晴拿起板擦，开始擦黑板。
物理老师的板书粉笔灰颇多，她擦得有点费力，扬起不少粉尘，让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她擦完黑板，又拿起抹布准备擦讲台。讲台上也落满了粉笔灰，还有一点不小心滴上的墨水痕迹。
她卖力地擦着，想赶紧干完活。
然而，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她洗完抹布，想拧干一点，手上沾了水有些滑，用力过猛——
“啪！”
湿漉漉的抹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刚收拾完垃圾、正准备去洗手的顾西澈的后背上！
那块刚刚擦过粉笔灰和墨水印的抹布，在他干净整洁的蓝白校服上，印下了一块无比清晰、灰扑扑、还带着点黑墨色的湿漉漉的污渍。
时间仿佛再次静止。
另外两个值日生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幕。
温晚晴也彻底石化了，手里还保持着扔抹布的姿势，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顾……顾西澈……
她……她居然把脏抹布扔到了有洁癖的顾西澈身上？！
顾西澈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比上午笔记本被撞倒时还要难看十倍。
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温晚晴，里面翻滚着难以置信、怒火以及极度厌恶的情绪。
他后背那块刺眼的污渍，仿佛是什么奇耻大辱。
温晚晴吓得魂飞魄散，舌头都打结了：“对对对对对不起！顾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真的！我……”
她慌得语无伦次，冲上前去想帮他擦掉，又不敢真的碰他。
顾西澈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冰冷彻骨，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滚。”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猛地脱下那件被弄脏的校服外套，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脸色铁青地大步走向教室后面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用力地搓洗起来。
水流声哗哗作响，仿佛在宣泄着他的怒气。
温晚晴僵在原地，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顾西澈好感度：-15。好感度急剧下降7.5点！警告！宿主行为已严重引起目标人物反感！】系统的警告音尖锐地响起，充满了警报的意味。
负十五……
一下回到了解放前，甚至比解放前更惨烈。
另外两个值日生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赶紧加快速度做完自己的活，溜之大吉。
温晚晴看着顾西澈冰冷愤怒的背影，听着那哗哗的水声，感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总是这样？
越想做好，就越会搞砸？
这座冰山，她好像不仅没有融化掉一点点，反而用一块脏抹布，把他彻底冻得更深、更硬了。
救赎任务……还有希望吗？
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水龙头哗哗的声响在空旷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冰冷的嘲讽，一下下敲击在温晚晴的心上。
顾西澈背对着她，用力搓洗着那件校服外套，绷紧的脊背线条透出显而易见的怒意和嫌恶。
那个冰冷的“滚”字，还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凛冽的寒意，将她方才那点因为好感度提升而燃起的微弱希望彻底浇灭。
负十五。
这个数字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比最初的负十二还要糟糕。
她甚至不敢想象，此刻顾西澈对她的观感究竟差到了何种地步。
另外两个值日生早已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水声和低气压。
温晚晴站在原地，手脚冰凉，眼眶发热。
委屈、懊恼、挫败……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偏偏总是她？
为什么每次接近，都会以这种灾难性的方式收场？
她看着顾西澈冷漠愤怒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想再道歉，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只会更加激怒他。
最终，她只是默默地、动作僵硬地拿起自己的书包，低着头，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狼狈不堪的小动物，一步一步地挪出了教室。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碎玻璃上。
走出教学楼，傍晚微凉的风吹在她脸上，才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回头望了一眼高二（三）班教室的窗口，灯还亮着，那个身影似乎还在里面。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当前情绪极不稳定，好感度处于危险值。建议宿主暂时保持距离，进行自我反思与策略调整。】
系统的声音难得地没有带着调侃，而是多了一丝公事公办的严肃。
“反思？调整？”温晚晴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我还怎么调整？靠近就是错，说话是错，安静待着也能出意外……这块冰山根本就是焊死的吧？系统你确定救赎任务真的能完成吗？而不是让我来加速他黑化的？”
【系统提示：救赎任务存在难度差异，但绝非不可能完成。请宿主稳定情绪，分析行为模式，寻找突破口。目标人物并非毫无情绪波动，例如午间接受食物分享与物理课提示行为，证明其存在可接近性。】
系统的分析让温晚晴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
是啊，中午他确实接受了她的便当，虽然很勉强；物理课上他也确实出声提示了她，虽然可能只是出于看不下去。
这说明他并非完全的铁板一块，只是……她的方式可能太激进，太毛躁，太容易踩雷了。
他的洁癖，他的秩序感，他对安静的极致要求……而她，恰恰是混乱、噪音和意外的代名词。这两者简直是水火不容。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急着去‘救赎’或者刷好感，”温晚晴慢慢理清思路，“而是先要成为一个‘不让他讨厌’的人？至少，不能再制造麻烦和意外。”
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对温晚晴来说，却是个巨大的挑战。
让她这个习惯了随性、甚至有点咋咋呼呼的人， 突然变得安静、稳妥、一丝不苟，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为了任务，为了能回去，她必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