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张婆子那破锣嗓子裹挟着棒梗的帮腔,活像二重奏似的往秦淮茹身上招呼。哥你干啥去?”

“晦气!连口安生饭都不让吃。”

何雨隆摔下筷子。

虽说懒得掺和贾家烂摊子,可听着那老刁婆作践孤儿寡母,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秦淮茹再精于算计,到底是个撑门户的寡妇。

要换了旁人,早撂挑子改嫁去了。别动手啊哥!”

何雨柱急忙追出去。

昨儿才发誓要躲着秦淮茹走,没成想自家大哥反倒先沉不住气了。老瘟丧大清早嚎丧呢?”

“还能骂啥?逮着儿媳当出气筒呗。”

“造孽哟,摊上这么个 婆婆。”

可不是嘛,张老太太整天闲在家里,啥活也不干,饭也不做,还总是对秦淮茹挑三拣四,世上竟有如此刻薄之人。

谁说不是呢,秦淮茹每天既要上班,又要操心全家的饭菜,张老太太不仅不体谅,还处处刁难。

还有那梗棒,简直是个白眼狼,不帮着自己母亲就算了,反倒跟着奶奶一起数落亲妈,养条狗都比这儿子强。

这种人啊,就该让何雨隆来治治他们。

哎呀,何雨隆真来了!

真的假的?

快看,那不是么。

又有热闹可瞧了。

院里人人都知道张氏一向瞧不上秦淮茹。

这老太婆总说秦淮茹是乡下丫头,嫁到贾家是攀了高枝。

秦淮茹丈夫在世时,张氏还收敛些。

自打儿子去世后,她就越发变本加厉,硬说是秦淮茹克死了她儿子。

张氏骂起人来不堪入耳,什么偷汉子之类的脏话都能往外蹦。

不仅自己骂,还教唆梗棒、小当、槐花几个孩子跟着骂亲娘。

院里邻居虽然看不惯,却没人敢吭声。

这老太太撒起泼来连三位大爷都退避三舍,更别说旁人了。

直到这天,何雨隆出现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闯进贾家,只见张氏正指着秦淮茹破口大骂。

秦淮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满眼含泪,碎瓷片和粥洒了一地。

梗棒像头小狼崽子似的站在奶奶身边。

张氏骂得正起劲,没注意门口的何雨隆。

倒是梗棒先看见了,吓得直哆嗦——昨晚那顿揍让他长了记性。

在这院里,何雨隆是当真会动手的。奶奶,奶奶......梗棒使劲拽张氏的衣角,示意她往门口看。

张氏骂得嗓子发干,刚端起碗喝水,突然发现何雨隆立在门边,吓得手一抖,碗摔得粉碎。何...何雨隆你干啥?

接着骂啊,别停。何雨隆抱臂冷笑,你家破事我懒得管,但再吵得全院不得安宁——他骨节捏得噼啪作响,就别怪晚辈不给长辈留情面。

张氏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这四合院里人人都躲着她走,全因她撒泼从没吃过亏。

可眼前这小子不一样,若真动手才不管什么辈分不辈分。

何雨隆瞥向呆坐在地的秦淮茹,转身就走。

趁虚而入当暖男?他可没这闲工夫。

要不是她惯出梗棒那个白眼狼,何家也不至于鸡飞狗跳——这苦果就该她自己咽。一大爷您来得正好!何雨柱刚要伸手扶人,想起何雨隆的告诫又收住脚,连忙把劝架的差事推给刚进院的一大爷。

秦淮茹垂着头,余光却扫视着全场。

何雨隆的出现已够意外,更蹊跷的是傻柱竟掉头就走。

往常只要她露出委屈样,那傻子早巴巴凑上来了。

如今风向突变,她隐约感到有什么正在失控。

望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一大爷眉头紧锁。

先是何雨隆不买账,现在连这个蠢徒弟都要脱离掌控了?

看来都是何雨隆惹的祸!

否则何雨柱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哎哟……这又是怎么啦?一大早吵吵闹闹,全院的人都瞧着呢,不嫌寒碜?”

易忠海背着手走进屋。

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顺手把秦淮茹扶了起来。

问清缘由后,他装模作样地说了贾张氏和秦淮茹几句,两边都没偏袒。

接着又哄了哄哇哇大哭的小当和槐花,像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

两个丫头含着糖,立刻破涕为笑。带孩子出去吃点儿东西吧。”

易忠海掏出一块钱塞给贾张氏,让她带着棒梗、小当和槐花出去吃早饭。

贾张氏喜滋滋地收了钱,冲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带着三个孩子兴冲冲出了门。

秦淮茹拿起笤帚开始收拾屋子。

易忠海瞄了眼门外,见没人注意,猛地从背后搂住秦淮茹。

这人前道貌岸然的老家伙,此刻急色得像条饿狼。老易,大清早的,别让人撞见。”

秦淮茹使劲挣开他。

全院子都夸易忠海是正人君子,只有她知道这老东西的真面目——

根本是个心理变态的废物。

他和老伴没孩子的原因很简单:他那玩意儿压根不好使。

表面装得夫妻恩爱,不过是演给街坊看罢了。

这老废物自己不行,还总打她主意,甚至算计着让傻柱给他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