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古戒微光破重力，见灵脉之心守护者（2/2）

夜渊身形晃了晃，闷哼一声，迅速稳住了重心，但脸色却比在重压下时更白了一分，显然是紧绷的肌肉与经脉瞬间放松，气血翻涌所致。

而白月则“啊”地一声尖叫，整个人像一根被抽掉骨头的面条，直挺挺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和坚硬的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

一只脚，及时地出现在她的额头前，轻轻抵住了她。

白月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只差分毫便要破相，她抬起头，顺着那只绣着精致云纹的靴子往上看，看到了顾盼那张带着几分无奈的脸。

“多谢。”白月趴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让我就这么躺一会儿，谁也别叫我，就算天塌下来，也等我喘完这口气再说。”

顾盼收回脚，没有理会地上挺尸的狐狸，而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一处无比宏伟的圆形穹顶大殿。穹顶高不见顶，上面并非岩石，而是一片深邃的、模拟出的星空，无数星辰在缓缓流转，散发出浩瀚而神秘的气息。

大殿的空气里，充斥着浓郁到近乎液化的灵气，纯净，厚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服最上品的灵丹，让先前在石廊里耗损的体力与灵力，都在快速恢复。

而在大殿的正中央，是一座直径约有百丈的圆形白玉石台。

石台之上，没有任何禁制，也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一颗人头大小、形似心脏的物体，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它通体呈一种温润的土黄色晶体状，表面布满了天然形成的、如同大地脉络般的纹路。它在缓缓地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与这片空间、乃至整个山脉的呼吸同频。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灵力波纹，随着它的搏动扩散开来，滋养着这片秘境。

那便是灵脉之心。

它就像是这片广袤人界大地的生命中枢，古老、沉静，却又蕴含着足以撼动天地的磅礴力量。

三人的目光，都被这传说中的圣物所吸引。可很快，顾盼的视线便从灵脉之心上移开，落在了石台的边缘。

那里，盘膝坐着一个人。

那是个老者，须发皆白，长得几乎要垂到地面。他身着一身同样是土黄色的古朴长袍，袍子的颜色与身下的石台、与那灵脉之心散发的光晕，几乎融为一体。他的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如同干裂的河床，双目紧闭，气息全无，仿佛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尊在此地静坐了千万年的石雕。

若非顾盼神识敏锐，几乎就要将他忽略过去。

这老者身上没有泄露出半分元婴五层修士应有的威压，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感觉——他，就是这座大殿，就是这片秘境，就是这整条灵脉的一部分。

白月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到那老者时，刚想开口的调侃话语，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夜渊握住了刀柄，眼神凝重。他从那老者身上，嗅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返璞归真、将所有力量尽数内敛的恐怖境界。

大殿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灵脉之心搏动的“咚咚”声，如同亘古不变的战鼓，敲击在三人的心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那如石雕般的老者，眼皮忽然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精光，没有锐利，甚至没有丝毫情绪。那双眼瞳是纯粹的琥珀色，浑浊，却又深邃，仿佛沉淀了万古的时光。

他的视线，没有在魔气凛然的夜渊身上停留，也没有去看风情万种的白月，而是越过他们，径直落在了顾盼的身上。

那目光平静，古老，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过去，洞悉了她的未来。

紧接着，一道苍老、干涩，如同两块岩石在互相摩擦的声音，并非从他口中发出，而是直接在三人的识海深处响起。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