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母亲的转变(1/2)
堡垒的生活区一角,被临时规划出的“医疗准备区”内,灯光柔和而明亮。李秀娟正带着两名从前哨站挑选出来的、手脚麻利的妇女,仔细地清点和整理着医疗物资。绷带、消毒水、止血粉、夹板、以及苏婉医生配置的各种草药膏剂,被分门别类,整齐地码放在易于取用的架子上。她的动作不疾不徐,眼神专注,偶尔会拿起某样物品,向旁边的人讲解其用途和使用注意事项,声音平和而清晰。
这一幕,与一个多月前那个在厨房里为家人准备可口饭菜、会因为看到一点血迹而心惊肉跳的传统家庭主妇,已然判若两人。
转变,并非一蹴而就。
当“掠夺者”在度假村制造混乱,监控画面传来血腥厮杀的场景时,李秀娟依然会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当陈金花一家凄惨死亡的画面通过探头传回时,她更是流下了复杂痛苦的泪水。那份源自母性与善良本能的不忍,并未完全从她心中根除。
但是,她不再让这份情绪支配自己的行动。
她清楚地记得大儿子陈默那冰冷而决绝的话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她也亲眼见证了外部世界的残酷——不仅仅是丧尸,更是那些为了一口粮食就能毫不犹豫挥刀相向的同类。她深知,在这个时代,软弱和过度共情,不仅会害了自己,更会拖累整个家庭,拖累这个倾注了全家心血、庇护着越来越多人的堡垒。
变化的契机,或许始于陈默将后勤与医疗的重担正式交到她手中的那一刻。当责任具象化为眼前这些琳琅满目、关乎人命的药品和器械时,李秀娟意识到,她不能再只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母亲”和“妻子”。她必须成为一道防线,一道在伤痛与死亡降临时,能够守护家人、守护同伴的生命防线。
她开始主动向苏婉医生学习。不再是泛泛的了解,而是系统地辨认药材、学习清创、包扎、固定、甚至是在极端情况下进行简单缝合的技巧。她强迫自己观看苏婉操作,哪怕面对狰狞的伤口(有时是用动物组织进行练习)和涌出的鲜血,她也咬牙坚持,直到胃部的翻涌平息,直到双手不再颤抖。
在黑虎残部骚扰、堡垒进入戒备状态的那几天,李秀娟主动向陈默和陈建国提出,要进行一次战地救护模拟演练。她假设了多种可能出现伤员的情况——箭伤、刀伤、爆炸冲击伤、冻伤——并拉着苏婉和老周(他有战场救护经验)一起,制定了详细的应对流程,从伤员转运、初步判断、紧急处理到后续护理,都进行了反复推演。
当陈默兄妹三人外出执行最终清除任务的那个夜晚,李秀娟就带着她的后勤小组守在医疗区内,所有器材准备就绪,虽然内心同样悬着,但她表面上异常镇定,甚至还能安慰略显紧张的组员:“别怕,锋娃子他们厉害着呢,我们准备好我们该做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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