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春芽破土（1/2）

春芽破土护草忙

冬雪的最后一抹白还凝在生态守护碑的碑顶，草原已经悄悄醒了。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旷野，沙棘林的老枝上，嫩黄的芽苞正使劲往外钻，沾着昨夜融化的雪水，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钻。萧凡踩着湿漉漉的草地往前走，皮靴陷进松软的泥土里，留下一个个带着草屑的脚印。他抬手摸了摸一棵沙棘树的枝干，树皮上还带着凉意，却已经能感受到底下涌动的生机。

“爸爸！等等我们！”

清脆的喊声从身后传来，萧凡回头，就看见叶之澜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身边跟着两个圆滚滚的小身影。5岁的叶澜穿着粉色的小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手里攥着一本画满涂鸦的小本子；双胞胎弟弟萧汀穿着同款的蓝色棉袄，扛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塑料小铲子，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像只笨拙的小企鹅。叶之澜怀里的襁褓里，4个月大的萧予安和萧予宁并排躺着，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闭着，还在睡梦中咂着小嘴。

“慢点跑，别摔着。”叶之澜快步跟上，把襁褓小心地放进马车上的摇篮里——那是萧凡特意做的，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四周用木条挡着，就算马车颠簸也不会晃到孩子。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对萧凡说：“张爷爷和老马爷爷已经在沙棘林那边等着了，小石头也早就到了，说要当第一个‘小护苗员’。”

萧凡点点头，从马车上搬下几捆带着嫩芽的树苗：“这些是县林业局给的改良沙棘苗，耐旱抗虫，比老苗长得旺。今年多栽点，既能固沙，秋天还能多收些果子。”叶澜凑过来，指着小本子上的画：“爸爸，你看我画的护苗计划！第一步给小苗盖房子，第二步浇水，第三步捉虫子！”萧汀也举着小铲子凑过来，大声说：“我负责挖坑！我是大力士！”

马车慢慢驶进沙棘林，远远就看见张爷爷和老马爷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抽烟，小石头背着一个小竹筐，正蹲在地上数沙棘芽。听见马车声，小石头立刻站起来，跑过来拉住叶澜的手：“澜澜姐姐，汀汀弟弟，你们可算来了！我发现了好多刚冒出来的小芽，都好小好嫩！”

“小石头来得挺早啊。”萧凡笑着把树苗搬下来，张爷爷也站起身，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草原的春天不等人，早一天栽苗，就早一天扎根。三十年前我年轻的时候，这片沙棘林才不过十几棵树，后来风沙越来越大，树都快死光了，牛羊也没草吃，那日子苦啊。”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的沙丘：“多亏了这些年咱们一起护着，才慢慢恢复过来。”

老马爷爷则拿起一把柳条，笑着对孩子们说：“今天咱们不光要栽苗，还要给小苗编‘防护网’，不然田鼠来了，一口就能把嫩芽啃光。来，爷爷教你们编。”

叶之澜听得认真，立刻拉着小石头和萧汀蹲在地上，跟着老马爷爷学编防护网。她的小手很灵活，把柳条折成锥形，再用干草细细缠绕，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网子。萧汀学得有些吃力，柳条在他手里总是不听话，编出来的网子歪歪扭扭的，还破了好几个洞。他急得脸都红了，把柳条一扔：“我不学了！编得真难看！”

萧凡走过来，捡起柳条，蹲在他身边：“汀汀，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你看爸爸怎么编。”他手把手地教萧汀把柳条交叉固定，再慢慢缠绕干草：“你看，就像这样，慢慢来，别急。”萧汀盯着爸爸的手，跟着一步步做，虽然编出来的网子还是不如叶澜的整齐，却比之前好多了。他高兴地举起网子：“爸爸，我编好了！我也能保护小苗了！”

叶之澜把自己编的防护网套在一棵小苗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小苗小苗，你要好好长大，别被田鼠咬了。”小石头也把自己编的网子套在旁边的小苗上，还从竹筐里拿出几颗沙棘果干，放在小苗旁边：“给你吃好吃的，快点长高！”

萧凡和叶之澜则忙着栽苗。萧凡用铁锹挖坑，坑挖得不大不小，刚好能放下树苗的根部；叶之澜则扶着树苗，把泥土轻轻填进去，再用脚踩实。“栽苗的时候要注意，根不能埋太深，也不能太浅，不然长不好。”萧凡一边挖坑一边说，叶之澜点点头，扶着树苗的手更稳了。

马车上的摇篮里，萧予安和萧予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小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外面的动静，嘴里“咿呀”地叫着，像是在给大家加油。叶之澜时不时抬头看看，见孩子们没哭，就放心地继续栽苗。

中午的时候，太阳升了起来，雾散了，草原变得暖洋洋的。叶之澜从马车上拿出准备好的午餐：热奶茶、手抓肉和烤馍馍，还有孩子们最爱的沙棘果酱。大家围坐在大石头旁，一边吃饭一边休息。萧汀狼吞虎咽地吃着烤馍馍，抹了一脸的果酱，叶澜见了，拿出小手帕，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果酱：“弟弟，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小石头则吃得很斯文，他啃了一口手抓肉，对萧凡说：“萧叔叔，我以后每天都来帮你们护苗，好不好？我家的羊我已经托付给邻居王爷爷了，他说会帮我看着。”萧凡笑着点点头：“好啊，欢迎小石头加入我们的护苗小队。”

吃过午饭，大家又继续忙碌起来。叶澜突然发现自己早上栽的一棵小苗被什么东西咬了，嫩芽都掉了一片，急得快哭了：“爸爸，我的小苗被欺负了！”萧凡走过去一看，地上有几个小小的脚印，还有田鼠的粪便。“是田鼠干的。”他皱了皱眉，“看来光编防护网还不够，得想个办法把田鼠引走。”

老马爷爷笑着说：“我有办法。咱们可以用玉米芯和花生壳做诱饵，放在离小苗远一点的地方，田鼠吃了诱饵，就不会去咬小苗了。”他从马车上拿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玉米芯和花生壳，分给孩子们：“来，咱们把这些东西撒在那边的空地上。”

叶澜、萧汀和小石头立刻拿着诱饵，跑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撒了起来。萧汀撒得很不均匀，有的地方堆了一大堆，有的地方却一粒都没有。叶澜见状，拉着他的手：“弟弟，要撒均匀一点，不然田鼠找不到。”萧汀点点头，跟着姐姐一起，把诱饵撒得整整齐齐。

萧凡则在诱饵旁边放了几个生态捕鼠器——这种捕鼠器不会伤害田鼠，只是把它们困住，等抓住后，再把它们送到草原边缘的乱石堆里，让它们离沙棘林远一点。“田鼠也是草原的一部分，不能伤害它们，只能把它们赶走。”萧凡对孩子们说，叶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自己的小画本拿出来，在上面画了一只田鼠，旁边写着“不许咬小苗”。

下午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刮起了大风，远处的天空飘来了乌云。“不好，要下雨了！”叶之澜抬头看了看天，对萧凡说，“咱们得赶紧把剩下的树苗栽完，再把马车上的东西收拾好。”

大家加快了速度，萧凡挖坑的动作更快了，叶之澜扶着树苗，手都有些酸了，却还是坚持着。孩子们也帮忙搬小铲子、递树苗，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却没有一个人喊累。萧汀搬着一棵小树苗，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他咬了咬嘴唇，爬起来继续搬：“我没事，我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