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瓶颈（2/2）

某个暮色沉沉的傍晚，虞姝第一次主动结束了不知时长的闭关，信步走出山洞。秘境中灵气氤氲，她却莫名感到一丝滞涩。途经别墅区时，唯有穆易的实验室窗口依旧透出冷白的灯光，她略一迟疑，轻轻推门而入。

室内，穆易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光屏上复杂流转的基因序列图谱，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虚点、勾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科研世界里，竟未察觉有人进来。

虞姝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倚在门边的阴影里。直到穆易因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而显露疲惫，下意识伸手去够桌角的茶杯，才发现杯中早已空空如也。就在这时，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清茶，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递到了他手边。

穆易一怔，抬头看清来人是虞姝，镜片后的眸光瞬间亮了起来，掠过一抹惊喜，还藏着一丝克制的温柔。“小眠？你出关了？”他的声音因久未开口而略带沙哑。

“刚出来走走，见你的灯还亮着。”虞姝将茶杯又往前递了递，语气平和，“看你这般投入，研究有新发现了？”

穆易接过茶杯，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触碰到虞姝微凉的皮肤，两人皆是微微一顿。穆易耳根悄然染上一抹浅浅的薄红，连忙低头抿了口茶，借以掩饰瞬间的悸动。“嗯，有一些突破性线索，但还需要更多数据交叉验证才能确定。”

他放下茶杯，目光重新投向屏幕，语气恢复了科研工作者特有的严谨，却难掩与她分享的雀跃：“我追踪到这些基因嵌合实验的源头，都指向一个叫‘巴别塔’的隐秘组织。他们的理念很极端，认为这场丧尸病毒并非单纯的灾难，而是一种残酷的‘进化催化剂’。他们似乎在进行强制性筛选，目标是培育出拥有全系异能的‘完美人类’，最终……意图以此为基础，建立所谓的‘新秩序’，甚至统治剩余的幸存者与变异体。”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满是对这种疯狂行径的沉重与愤慨。

虞姝走近几步，目光落在那些蕴含生命奥秘的图谱上，她虽不懂其中深奥的科学原理，却能清晰感受到穆易叙述时，那份专注背后的热情与责任感。“这里很适合你。”她侧过头，看着他被屏幕冷光勾勒出的认真侧脸，轻声道，“你专注于自己领域时的样子，很有光彩。”

穆易的心跳因这近在咫尺的注视与直白的赞许漏了一拍。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柔和：“这里确实很好，有完备的设施，安静的环境。但更重要的是……小眠，这是有你在的地方。”这话已近乎直白的倾诉，他说完便紧张地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将压抑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口：“其实……当年我决定出国前，就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可是那时前途未卜，归期难料……我更怕，怕你对我只是一时依赖，我的贸然表白，反而会成为你的束缚，耽误你最好的年华。所以……我就那样走了……小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