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骄齐聚（2/2）
密集的剑刃碰撞声如暴雨打芭蕉，响彻全场。上百道身影在石台上闪烁、交错，快到极致，台下的天骄们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光影，以及四溅的火星与弥漫的雷光。
雷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雷霆之力虽然霸道，却始终无法触碰到愈子谦的真身。反而愈子谦的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他招式的破绽，逼得他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够了！”雷震彻底怒了，他猛地暴退数十丈，周身雷光大盛，“我要动用法则之力了！愈子谦，接我这招——雷神灭世！”
他双手高举，掌心之中，一枚雷系法则碎片缓缓浮现，碎片之上，雷霆符文闪烁，散发出恐怖的威压。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密布，一道道水桶粗的紫色天雷从天而降，疯狂地砸向愈子谦！
这是引动天地雷霆的禁忌之招！
愈子谦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凝重，他不再保留，左手并指，猛地抹过斩虚剑剑身。剑身之上，三枚空间法则碎片的纹路同时亮起，银色的光芒璀璨夺目，虚空之力疯狂涌动。
“空间剑道·千重叠影！”
愈子谦一声轻喝，手中的斩虚剑连连挥动。上百道剑光瞬间汇聚，在空间中不断叠加、折叠，最终凝成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银色细线。细线闪烁着银光，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径直向着漫天天雷斩去！
嗤啦——
银色细线与紫色天雷碰撞的刹那，空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天雷竟在瞬间被切成两段，化作漫天雷光消散。细线去势不减，无视雷霆防御，直接切入雷霆巨像的核心！
“不！”
雷震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轰隆！
雷霆巨像轰然崩碎，化作漫天雷浆，消散在空气中。一道银色细线擦着雷震的肩膀飞过，带起一片血肉，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紫袍。
在他身后的白玉石台上，细线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剑痕之内，空间乱流翻涌，久久不散。
雷震单膝跪地，右肩鲜血淋漓，气息萎靡，眼中的狂傲早已被震撼与敬佩取代。他抬头看着愈子谦，苦笑一声：“我……认输。”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愈子谦那神乎其技的空间剑道折服，那随心所欲的空间操控，简直如同神明降世！
愈子谦收剑入鞘，缓步走到雷震面前，伸出手。指尖银光闪烁，一道温和的空间之力涌入雷震体内，瞬间止住了他的伤口出血。
“你的雷法很强，”愈子谦的声音平静而真诚，“若能将雷霆之力与法则碎片彻底融合，定能触摸到雷霆法则的真谛。”
雷震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握住愈子谦的手站起身：“好！今日之败，我心服口服！北域会武，我定会再向你挑战！”
“我等着。”愈子谦微微一笑。
第二轮对决继续，四极小队的其他人，也皆是高歌猛进。
火娴云对上红鸾，冰火朱雀真炎鸾，冰火朱雀真炎一出，银红色的火焰席卷全场。那火焰兼具冰之凛冽与火之炽烈，红鸾的火系功法在其面前，竟如同萤火之于皓月，不堪一击。不过十招，红鸾的长鞭便被真炎焚毁，她只能狼狈认输。
白无尘、苏清寒、风无痕亦是势不可挡，他们的对手根本不堪一击，皆是三招之内便分出胜负。
第二轮落幕，十九人淘汰九人，剩下十人晋级第三轮。
当光幕再次亮起时，全场的呼吸都停滞了——
愈子谦，对，白无尘！
终极对决，竟提前上演！
这一刻，连天地都仿佛安静了下来。乌云散去，阳光洒落，照亮了擂台上的两道身影。
青衣仗剑的愈子谦，白衣胜雪的白无尘。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碰撞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剑意与虚空之力轰然爆发，空气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发出嗤嗤的声响。台下的天骄们纷纷后退，脸上满是狂热与期待，这场最强虚空剑道与最强无尘剑诀的碰撞，注定要载入凌霄天院的史册！
白无尘缓缓拔出了他那柄看似普通的铁剑。剑鞘离身的刹那，剑身上的锈迹如潮水般褪去，露出里面如秋水般澄澈的剑身。剑身中央，一道暗红血槽隐隐闪烁，仿佛饮过无数强敌之血，散发出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此剑名‘无尘’，随我十七年，饮血九十九。”白无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今日，你将成其第一百位祭剑者。”
愈子谦眼中寒光一闪，斩虚剑应声出鞘！暗银湛蓝的剑身划破长空，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回应白无尘的挑衅。剑身之上，空间符文流转，散发出神秘的光泽。
“请。”
一字落下，两人同时动了！
白无尘的剑，快！快到极致！快到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
一剑刺出，剑身化作一道白色流光，跨越了数十丈的距离，剑尖瞬间抵达愈子谦的咽喉前三寸！这一剑的速度，比风无痕的身法还要快上数倍，台下只有寥寥数人能捕捉到剑的轨迹。
但愈子谦的剑，不在快，而在“无”。
斩虚剑轻轻一划，剑尖前方的空间微微扭曲，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白无尘那必杀的一剑，竟如同刺中了虚空，从愈子谦的脖颈旁三寸处划过，刺了个空。
空间偏移！
白无尘脸色不变，手腕一抖，剑身瞬间分化成漫天剑雨！每一剑都快到极致，剑影重重叠叠，密不透风，封死了愈子谦所有的退路，剑意森然，直刺要害！
愈子谦施展出镜花水月，身影在剑雨中穿梭、折射，时而化作两人，时而化作四人，真假难辨。他的剑，从不主动进攻，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精准地刺向白无尘剑招中的破绽。
叮叮叮叮叮！
剑刃碰撞的脆响密集如骤雨，两道身影在石台上高速闪烁、交错，快到只剩下两道模糊的光影。剑光与空间之力碰撞，爆发出璀璨的光华，照亮了整片古林。
“好快的剑！好精妙的空间操控！”台下的老者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叹，“白无尘的剑快如闪电，愈子谦的空间却能完美克制，这场对决，胜负难分！”
三十招过去，两人依旧平分秋色，未分胜负。
白无尘的眼中，终于燃起了真正的战意。他的剑意骤然暴涨，周身的空气被剑意切割成碎片，发出刺耳的锐鸣。他猛地退后三步，铁剑直指苍穹，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宛如一尊剑神临凡。
“无尘剑诀·万剑归宗！”
轰！
一声巨响，白无尘手中的无尘剑冲天而起，剑身暴涨至百丈之长，宛如一柄擎天之剑。巨剑在空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眨眼之间，竟化作上万道剑影！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真实的剑意，散发出刺骨的锋芒，上万道剑影悬浮在半空，剑指愈子谦，让他避无可避！
万剑悬空，剑气冲霄！剑气撕裂云层，让天空都变得阴沉，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全场，让台下的天骄们都感到呼吸困难。
这是白无尘的终极杀招！曾以此招越阶斩杀过大地圣师四转的强敌！
愈子谦眼中银芒大盛，他能感受到这一招的恐怖。他不再闪避，周身的空间之力疯狂涌动，斩虚剑竖于身前，剑身之上，空间法则碎片的纹路亮到了极致。
“虚空剑道·天地为炉！”
嗡——
以愈子谦为中心，方圆三十丈的空间骤然扭曲、折叠、压缩！空间仿佛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银色熔炉，熔炉之内，空间乱流翻涌，散发出恐怖的威压。那上万道剑影冲入熔炉之中，速度骤减，剑意被空间之力层层剥离、消磨，剑影变得越来越暗淡，如同风中残烛。
“不可能！”白无尘失声惊呼，他的万剑归宗，竟然被压制了？
但他的剑意何其强横！即使被削弱，仍有上千道剑影冲破了空间熔炉的阻碍，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刺向愈子谦！
愈子谦终于拔地而起，背后的虚空龙翼完全展开！四丈宽的银色龙翼上布满了空间符文，符文闪烁，散发出神秘的光泽。龙翼一振，他冲天而起，竟主动迎向了漫天剑雨！
“他疯了？！”台下有人惊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惊讶化作了震撼！
愈子谦悬停在半空，斩虚剑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圆不大，只有三尺直径，但圆内的空间却在疯狂坍缩，散发出恐怖的吸力。
“虚空·归墟！”
那个圆，瞬间化作一个微型黑洞！
黑洞旋转着，发出嗡嗡的声响，所有刺向愈子谦的剑影，都被黑洞瞬间吞噬、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白无尘的脸色终于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这不是力量上的压制，而是道的压制！虚空剑道对空间的掌控，完美克制了他的快剑！
但他还有最后一招！这一招，是他压箱底的绝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使用！
“以身化剑！”
白无尘怒吼一声，声音嘶哑。他的身体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白光，整个人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剑光！这不是圣力凝聚的剑光，而是真正的人剑合一！他将自己的全部精气神、全部修为、全部剑意，都凝聚在了这一剑之中！
这一剑，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剑光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裂，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色裂缝，裂缝之内，空间乱流翻涌，恐怖至极！
愈子谦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这一剑的威力，足以斩杀大地圣师四转！
但他没有退！
他收起虚空龙翼，从空中坠落，同时将斩虚剑高举过头顶。剑身上，三枚空间法则碎片的力量被彻底激发，银色的纹路闪烁着古老而神秘的光芒，一股开天辟地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虚空剑道·开天！”
一剑斩下！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恐怖的气势，只有一道细细的、银色的线。
这道线，从剑尖延伸，划过天空，划过白无尘化身的剑光，划过整片擂台。线很细，却带着一股睥睨天地的气势，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法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咔嚓——
一声轻响，空间被切开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切开了！莽荒擂台的上空，出现了一道三丈长的黑色空间裂缝！裂缝边缘，空间乱流如黑色闪电般跳跃，散发出恐怖的威压，裂缝之内，是无尽的黑暗，让人望而生畏。
白无尘化身的剑光，停在了半空，缓缓消散。
他重新现出身形，落在白玉石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的胸口处，衣襟裂开一道细缝，皮肤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是剑意擦过的痕迹。
只要愈子谦刚才的剑再进一寸，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我输了。”白无尘涩声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带着一丝释然。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抬头看着空中那道缓缓愈合的空间裂缝，眼中满是震撼：“开天一剑……好一个开天一剑！这一剑，已触摸到‘斩破法则’的境界！”
愈子谦落地，气息也有些紊乱，脸色微微发白。刚才那一剑，几乎抽空了他七成的圣力。
“承让。”他微微颔首，语气平静。
白无尘收起无尘剑，深深看了愈子谦一眼，眼中的傲气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敬佩：“今日我败了，但剑道之路还长。他日我剑意大成，必再来讨教！”
“随时恭候。”愈子谦点头，语气真诚。
这场巅峰对决，终于落下帷幕。
台下，所有人都久久无语，沉浸在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之中，无法自拔。
火娴云第一个冲上擂台，扶住愈子谦，眼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消耗大了些。”愈子谦对她笑笑，笑容温和。
火娴云二话不说，取出几枚恢复丹药塞进他嘴里，动作带着几分急切的粗鲁，眼底的担忧却藏都藏不住。
慕雨生和舞灵溪也快步上台，四人站在一起，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喜悦。
高台上，大长老的虚影再次浮现，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古林试炼，到此结束。”他俯瞰下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终排名，以信物数量、战斗表现综合评定。”
光幕之上，一个个名字缓缓浮现，金光闪闪。
第一名：愈子谦。
第二名：白无尘。
第三名：火娴云。
第四名：苏清寒。
第五名：雷震。
……
第十名：舞灵溪。
四极小队，全员进入前十！
“前十名者，晋升内院核心，可入天院宝库任选一件宝物。三日后，宝库权威开启。”
大长老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的天骄，声音愈发洪亮：“此外，本次试炼表现优异的前三十名，将代表凌霄天院，参加三月后的‘北域天骄会武’！望尔等勤修不辍，为我天院争光！”
说完，虚影消散，光幕也缓缓隐去。
擂台上，众天骄神色各异，有欣喜，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坚定。他们都知道，这次试炼只是一个开始，更广阔的天地，还在等着他们。
雷震走到愈子谦面前，伸出手，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北域会武，我们再战！”
愈子谦与他击掌，掌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好！”
苏清寒走到火娴云面前，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和：“冰系修炼之道，若有不解，可来冰心峰寻我。”
“一定！”火娴云笑着点头。
风无痕飘然而至，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转身消失在古林深处：“速度方面有疑惑，问我。”
白无尘则早已离去，只留下一道孤傲的背影，向着后山闭关的方向走去。
其他天骄也纷纷上前，或祝贺，或约战，或交流心得。
这一刻，没有嫉妒，没有怨恨，只有武者之间的尊重与惺惺相惜。
因为他们都知道——武道之路漫漫无期，今日的对手，或许是明日的同伴，是后日并肩作战的战友。
夕阳西下，将莽荒擂台染成一片金红。金色的阳光洒在少年少女的身上，勾勒出他们挺拔的身影。
愈子谦四人并肩而立，望向远方。远方，是凌霄天院的方向，是更辽阔的北域，是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未来。
前路还长，挑战还多。
但少年意气，正当如此。
仗剑天涯，不负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