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比赛2（1/2）

第四日·法则潮汐

古林深处的景象已与外围截然不同。

这里的古木参天蔽日，有些树干上甚至自然生长着发光的符文，那是上古法则碎片与树木融合后的异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的灵气，却也暗藏着更为狂暴的法则乱流。

愈子谦四人此刻正藏身于一处天然形成的石洞内。洞口被慕雨生布下了三重复合阵法——最外层是【幻雾迷踪阵】，将洞口伪装成普通岩壁；中层是【敛息静默阵】，隔绝所有气息与声音；最内层则是【五行颠倒阵】，任何强行闯入者都会陷入空间错乱。

石洞深处，一簇幽蓝色的冷焰漂浮在半空，提供着柔和的光亮。这是火娴云用朱雀圣火凝聚的照明火种，温度内敛，光芒稳定。

“第三天结束，我们目前有八十七枚信物。”慕雨生清点着四人面前的木制令牌，“按照推测，想要稳进前十，至少需要一百二十枚以上。现在还差不少。”

舞灵溪操控着三只改造后的【林影蛛】傀儡在洞口警戒。这种傀儡形如蜘蛛，八足能适应任何地形，体表覆盖着拟态色层，在丛林中几乎隐形。她转头道：“我刚才通过飞鸟傀儡侦查，发现中心区域有异变。大约三十里外的‘上古祭坛’附近，天空出现了法则潮汐的征兆。”

“法则潮汐？”愈子谦看向她。

“嗯。根据天院典籍记载，古林中的上古法则碎片在某些时刻会集中爆发，形成短暂的‘潮汐’。潮汐期间，法则碎片会大量涌现，吸收后不仅能临时提升对相应法则的感悟，还会伴生大量古林信物。”慕雨生解释，“但潮汐区域也是争夺最激烈的地方。”

火娴云正盘膝调息，胸前的“星泪之契”项链散发温润星芒，帮她平衡着冰火圣力。她睁开眼：“必须去。这是我们拉开差距的最好机会。”

“但会很危险。”慕雨生在地面用圣力画出简易地图，“目前至少有五支强队已经向祭坛区域靠拢。雷霆小队、疾风小队、冰心小队、还有两支外院老牌强队——‘焚天谷’和‘玄水门’的人。如果算上其他零散队伍，祭坛附近可能聚集了超过四十人。”

“四十人对四人，确实不利。”愈子谦沉吟，“但我们有优势。”

三人看向他。

“第一，我的虚空能力在混乱环境下有天然优势，无论是突袭、抢夺还是撤退。”

“第二，娴云的朱雀圣火在木属性为主的古林中，有属性克制，尤其是焚天谷的人如果敢用火系功法，会被娴云压制。”

“第三，雨生你的阵法可以制造混乱，灵溪的傀儡可以侦察布局。”

他站起身，眼中银芒流转：“我们不正面硬拼，而是做‘猎手’。在潮汐爆发时，趁乱夺取法则碎片和信物，得手即走。”

火娴云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行动。”

她的动作亲昵而自然，自从星泪湖确认心意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便多了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愈子谦侧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握住她的手。

慕雨生和舞灵溪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那就这么定了。”慕雨生开始收拾阵盘，“我们现在出发，提前在祭坛外围布置。潮汐预计在明日正午爆发，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准备。”

“朱儿，青霖前辈。”火娴云轻声呼唤。

冰火雀鸟从她发间飞出，落在肩头。同时，一道青色的虚影从愈子谦身上浮现，巴掌大小的树灵坐在他肩头。

“主人，朱儿准备好了！”小雀鸟扑腾着翅膀，冰火双翼在幽蓝光线下显得格外瑰丽。

青霖则望向洞外，空灵的声音响起：“这片古林……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上古时期，这里曾是一片神木林，有木系神灵在此修行。后来天地剧变，神木林破碎，这片碎片能保存至今，实属不易。”

她看向愈子谦：“法则潮汐对你来说是机缘。你的虚空道体若能吸收一些空间法则碎片，对初界的成长大有裨益。”

“我明白了。”

四人离开石洞，在夜色掩护下向祭坛区域潜行。

古林的夜并不宁静。远处传来妖兽的嚎叫，偶尔有战斗的圣力波动传来——显然，其他队伍也在为明日的争夺做准备。

两个时辰后，他们抵达祭坛外围。

那是一片巨大的圆形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石质祭坛。祭坛高约三丈，呈九层阶梯状，表面刻满了已经模糊的古老符文。即便历经无数岁月，依旧能感受到其中残留的庄严与神秘。

此刻祭坛周围已有数支队伍驻扎，彼此保持着安全距离。雷霆小队的营地最显眼——五顶紫色帐篷，周围隐隐有雷光闪烁的防护阵法。冰心小队则占据了北侧一片寒潭，冰晶结界在月光下反射着清冷光华。其他队伍或藏身树冠，或隐于岩缝，都在暗中观察。

“东南方向那棵巨木，树冠茂密，适合隐藏。”愈子谦指向一棵至少要二十人合抱的参天古树。

慕雨生点头：“我在那里布阵。灵溪，你的傀儡负责警戒周围三里的动静。”

“交给我。”

四人悄无声息地爬上巨木。在离地三十丈高的一个巨大树洞内，慕雨生开始布设阵法。这次他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三十六面【周天星辰阵旗】，每一面都是他自己炼制，能引动星辰之力。

舞灵溪则放出十二只【林影蛛】和六只【夜枭傀儡】，形成立体警戒网。夜枭傀儡有夜视和声波探测能力，在黑暗中比肉眼更可靠。

愈子谦和火娴云并肩站在树洞口，望着下方祭坛。

月光如水，洒在火娴云精致的侧脸上。她微微仰头，银白月华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在眼睑投下细密阴影。她似乎察觉到愈子谦的目光，侧过头，对他嫣然一笑。

那一笑，如冰原上绽放的赤焰花，清冷中带着炽烈的美。

愈子谦心跳漏了一拍。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她鬓角沾着的一片落叶。

“紧张吗？”他问。

火娴云摇头，反而握紧了他的手：“有你在，不紧张。”

她靠得近了些，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朱雀圣火特有的温热气息。愈子谦手臂环过她的肩，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看月光下的古老祭坛，看远处营地隐约的篝火，看漫天星辰。

“子谦，”火娴云轻声说，“等这次试炼结束，陪我去趟朱雀圣殿好吗？我想让炎煌前辈看看你。”

“好。”愈子谦毫不犹豫地应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见她最敬重的长辈，某种意义上，是确定关系的正式宣告。

火娴云抬头看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不怕炎煌前辈考验你？”

“不怕。”愈子谦认真地说，“我会让他知道，我能照顾好你。”

“谁要你照顾了。”火娴云轻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自己就很厉害。”

“嗯，你最厉害。”愈子谦笑了，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很轻，很温柔。

火娴云脸颊微红，却没有躲开，反而往他怀里靠得更紧。

树洞深处，正在调试阵法的慕雨生和舞灵溪很默契地背对着洞口，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朱儿倒是好奇地飞过来，落在火娴云肩头，歪着小脑袋：“主人，子谦哥哥，你们在做什么呀？”

火娴云脸更红了，轻轻弹了弹朱儿的小脑袋：“小孩子别问。”

“朱儿不是小孩子！朱儿已经……已经……”小雀鸟掰着翅膀数了数，“已经凝聚出第三道本命火纹了！”

青霖的虚影浮现，温和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朱儿，来，我教你辨识古林中的灵植。”

“好呀好呀！”

树灵虚影带着小雀鸟飞向树洞深处，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

夜色渐深。

……

第五日·潮汐爆发

正午。

当古林上空的太阳升至最高点时，异变陡生。

祭坛中央，那些模糊的古老符文突然亮起！先是微弱的金光，随后越来越亮，最终化作冲天光柱。光柱中，无数色彩斑斓的光点如喷泉般涌出，散向四周——那是实质化的法则碎片！

金系法则碎片呈锐利金色，火系如燃烧的赤红，水系似流动的湛蓝，木系是生机勃勃的翠绿，土系是厚重沉稳的褐黄……还有稀有的银色空间碎片，青色的风系碎片，紫色的雷系碎片。

更让人眼热的是，每一个法则碎片周围，都环绕着三到五枚古林信物！

“潮汐开始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下一刻，藏身各处的队伍同时冲出！

雷霆小队速度最快，雷震一马当先，浑身缠绕紫色雷霆，直扑最近的一团雷系碎片。他身后的队员结成雷阵，将周围想要争夺的其他人逼退。

冰心小队的苏清寒选择了冰系碎片，她赤足踏空，所过之处冰莲绽放，寒流弥漫，将那片区域暂时冻结。

焚天谷的五人全身燃起烈焰，直奔火系碎片。玄水门则攻向水系。

而最混乱的，是中央那团最大的、混合了多种法则的碎片团——至少有二十人同时冲向那里！

“动手！”

树冠上，愈子谦低喝。

慕雨生双手结印，早已布好的【周天星辰大阵】轰然启动！三十六面阵旗同时亮起，星光自天而降——虽然古林遮蔽天空，但星辰之力依旧穿透阻碍，在祭坛上空形成一片璀璨星图。

星图旋转，引力扭曲。

所有冲向碎片团的人，都感觉身体一沉，速度骤减！

“是阵法！有人提前布阵！”

“在那边！那棵巨木上！”

趁着这短暂混乱，愈子谦动了。

他没有直接冲下去，而是站在原地，【斩虚】剑出鞘，凌空一划。

刺啦——

一道三丈长的空间裂缝在碎片团上方展开。裂缝中传来恐怖的吸力，竟将三分之一的法则碎片和信物直接吞没！

“不好！是空间手段！”

“拦住他！”

三道身影同时扑向愈子谦所在的巨木。那是焚天谷的三名核心弟子，个个都是大地圣师二转修为，此刻全身火焰升腾，如三颗陨石砸来。

火娴云向前一步，挡在愈子谦身前。

她没有拔剑，只是抬起右手。

掌心，冰蓝与赤红交织的朱雀圣火升腾而起，凝成一朵瑰丽的冰火莲花。

莲花绽放。

恐怖的火焰威压轰然爆发！那不是寻常火焰，而是蕴含朱雀本源的圣火，在层次上完全压制了焚天谷弟子的凡火。

三人冲势一滞，脸色大变：“这是……神兽火焰？！”

“退！”

其中一人果断后撤，但另外两人不甘心，咬牙催动秘法，火焰化作两只火蟒扑来。

火娴云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