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分歧(1/2)

火影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纲手坐在宽大的火影办公桌后,双手交叉,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抵着线条冷硬的下巴。金色的瞳孔逐一扫过站在她面前的三道身影:眉头紧锁成川字、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眉心、陷入深度忧虑与计算的奈良鹿久;看似姿态慵懒、随意靠着墙壁、但那唯一露出的左眼中却不时掠过精光、如同假寐猎豹的旗木卡卡西;以及静立一旁、黑色眼眸深邃无波、仿佛将一切喧嚣都隔绝在外的宇智波佐助。

窗外已是夜色深沉,弦月被浓厚的云层遮掩,只透出些许朦胧的微光。但办公室内却灯火通明,炽白的灯光无情地照亮了每个人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沉重阴霾,将阴影投在墙壁和地板上,拉得细长而扭曲。

“情况,你们都已经清楚了。” 纲手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她的语调并不高亢,却带着一股压抑在平静火山下的灼热火气,以及深植于眼底、无法挥去的深切忧虑,“四尾、五尾、六尾确认被捕,七尾人柱力芙在我们眼前几乎被抽干,现在躺在医院里命悬一线。晓组织的行动效率、令人胆寒的综合实力、以及那种……完全无视一切忍界规则、伦理和底线的冷酷作风,已经赤裸裸地摆在了我们面前,不容我们再有丝毫侥幸或轻视。”

她略微停顿,仿佛需要积蓄力量来陈述这个残酷的事实,随后,锐利如刀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切割在鹿久和卡卡西的脸上:

“鹿久,卡卡西,你们是木叶如今最重要的智囊核心与顶尖战力支柱。对于晓组织目前展现出来的这一切——他们的力量,他们的速度,他们的目的,以及他们所带来的、足以颠覆整个忍界秩序的恐怖压力——你们怎么看?我们木叶,该如何应对?我,需要你们最冷静、也最现实的判断。”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落在了奈良鹿久的肩头。作为木叶公认的大脑,他早已习惯了在绝境中思考,但此刻,他揉捏眉心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传来,充满了经过反复推敲、却依旧无法摆脱的忧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沉重的铅块中艰难挤出:

“火影大人,恕我直言……情况,已经超出了‘严峻’的范畴,甚至可能……比我们之前所做的最坏预想,还要糟糕数倍。”

他开始了条理清晰却令人心头发冷的分析,如同一位冷静的医生在宣读绝症诊断书:

“第一,实力对比的绝对悬殊。根据白拼死带回的情报,以及自来也大人用半条命换来的亲身验证,晓组织成员的个体战力,至少都达到了各国s级叛忍中的顶尖水准,而且能力体系诡异莫测、彼此互补,几乎不存在明显的短板。赤砂之蝎的傀儡海与无解剧毒、迪达拉那足以改变地形的超规格黏土爆炸……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拥有诡异莫测空间能力、疑似与传说中那位‘宇智波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面具男‘阿飞’。这个组织所聚集的尖端战力,已经不是‘强大’可以形容,他们……已经具备了同时对多个忍界大国发动致命打击、甚至颠覆现有格局的恐怖潜力。”

“第二,行动效率与目的性的恐怖统一。” 鹿久的语气愈发沉重,“他们捕捉尾兽绝非一时兴起或漫无目的,而是有着极其清晰、冷酷到近乎无情的战略计划,并且展现出了骇人听闻的执行效率。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大部分尾兽相继落网,这说明他们不仅目标明确,而且很可能拥有我们尚未知晓的、快速定位尾兽或人柱力的特殊手段。这种高效背后,隐藏着的是一个庞大精密的情报网络、超越常规的战术策划能力,以及……或许还有某种我们目前完全无法理解、超越了现有忍术体系的技术或能力在支撑。”

他抬起头,眼中不再是智者的光芒,而是一种深切的无力与迷茫:

“第三,也是目前最让我们束手无策、如同陷入泥沼的一点——我们缺乏有效、成体系的反制手段。面对那种级别的个体战力和诡异能力组合,常规的忍者部队,哪怕是精锐,在正面战场上恐怕也只能沦为消耗品,难以构成实质威胁。那么,依靠五影会谈促成大国联合?姑且不论各国之间根深蒂固的猜忌、历史积怨和现实利益冲突,就算能在外界压力下勉强捏合在一起,联合军内部的指挥权争夺、各国战术风格的协调配合、跨国后勤补给的巨大压力……每一个环节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这样的联合体,其反应速度和执行效率,如何能与高度集权、目标单一、行动如臂使指的晓组织相抗衡?”

他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智慧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无奈:

“综上所述,面对这样一个在‘力量’、‘效率’、‘目标’三个维度都占据压倒性优势,且行事毫无底线可言的敌人……我,奈良鹿久,作为木叶的参谋,必须诚实地汇报:我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我们木叶,即便举全村之力,单独应对,胜算也渺茫如风中残烛。而寻求他国联合,又如同在布满荆棘和陷阱的迷宫中寻找出路,困难重重,且……时间,很可能已经不在我们这一边了。”

鹿久的分析,冷静、客观、逻辑严密,如同一盆冰水,将晓组织带来的那种全方位、多维度的恐怖压迫感,赤裸裸地剖析在众人面前。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沉重得让人难以呼吸。

然而,就在这片几乎令人绝望的沉重氛围中,一直看似慵懒地倚靠着墙壁的旗木卡卡西,却缓缓地、近乎无声地抬起了头。他那总是半耷拉着、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左眼,此刻却异常明亮,瞳孔深处闪烁着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却又带着锐利洞察力的光芒。他抱着手臂的姿势没变,身体甚至更放松地后仰了一些,用一种与鹿久截然不同的、带着一丝微妙玩味和仿佛看透表象的语调,慢悠悠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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