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欧洲是欧洲人的欧洲(2/2)

对威尔逊总统的“调停”提议表示“高度惊讶与不解”,照会尖锐地指出,当美利坚合众国自身尚在太平洋地区与日本帝国维持着“微妙而紧张的平衡”。

且其国内孤立主义思潮依旧占据强大影响力、甚至因此引发社会严重对立之时,跨越浩瀚重洋来“调停”复杂程度远超其想象的欧洲事务,其所谓的“公正性”与实际“有效性”不免令人深感怀疑。

文件反过来“敦促”美国政府,应首先致力于处理好美洲自身的事务,“更有效地履行其门罗主义所承诺的对美洲和平与稳定的责任”,同时妥善解决国内因战争立场分歧而引发的日益严重的社会撕裂问题。

并巧妙地暗示,欧洲的秩序理应由欧洲人自己来协商安排,外部势力的强行介入只会增加不必要的复杂性。

最后威廉皇帝明确表示,德意志帝国真诚渴望和平,但必须是“一个能切实保障帝国及其盟友合法安全利益、历史尊严与发展空间的持久和平”。

任何外部势力试图以武力威胁或最后通牒的方式干涉欧洲事务,都将被视为对德意志帝国的“最严重挑衅”,帝国政府与军队必将“以最坚定的决心和其掌握的全部力量予以毫不留情的回应”。

这份强硬的回复在美国国内引发了截然不同甚至两极分化的反响。

主战派勃然大怒,各大亲英、反德的报纸纷纷以头版头条谴责这是德意志“凯撒主义”的“狂妄挑衅”和“对美利坚的侮辱”。

更加卖力地鼓吹国会立刻通过对德宣战议案,叫嚣着“必须用武力让柏林学会尊重”。

然而,强大的孤立主义者则如获至宝,他们利用德国的照会内容,在国会和媒体上大肆宣扬:

“看吧!我们早就说过!德国人根本不怕我们虚张声势的威胁!威尔逊总统的理想主义在现实政治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领情、而且强大到无法轻易战胜的欧洲大陆霸权,让我们美国的孩子们去大西洋对岸送死?”

美国的舆论场变得更加分裂和情绪化,威尔逊政府陷入了更深的政治困境,短时间内直接对德宣战的可能性,反而因德国这份出乎意料的强硬姿态而略微降低了。

当战火的轰鸣与外交辞令的锋刃在欧洲上空激烈碰撞时,另一场无声却同样致命的战争——“西班牙流感”(尽管其起源地至今众说纷纭),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大陆,乃至全世界肆虐。

医院人满为患,城市乡村一片哀鸿,许多国家的行政和医疗系统在瘟疫面前显得手足无措,濒临崩溃。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德意志帝国境内的情形则相对有序和稳定得多。这并非偶然的幸运,而是得益于威廉皇帝那份超越时代的远见和不容置疑的铁腕手段。

早在191读着这些字里行间透着绝望与恳求的信件,林晓皇帝站在无忧宫书房的巨大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柏林秩序井然、虽略显沉寂却依然充满生命力的街道,心中涌起的并非胜利者的得意,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与历史的荒谬感。

瘟疫不分敌我,不分胜败,但它却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无形中凸显了德国社会组织的效率、科技实力的优势和国家动员的能力,极大地提升了帝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

他下令外交部与卫生部紧密协调,在不严重影响本国军队和民众需求的前提下,“有选择、有条件、且带有明确政治目的性地”向某些具有战略价值的国家提供有限的人道主义医疗援助。

这既是彰显帝国“担当”与制度“优越性”的绝佳机会,也是一种微妙而有效的外交筹码和政治杠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