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崖上琴音，道韵初融（1/2）

静心崖悬于云海之上，晨雾如轻纱缭绕，沾湿了林默的衣袍，带着洛水独有的清冽气息。他盘膝坐在崖顶的天然琴台之上，身下的岩石温润如玉，隐约有灵气顺着经脉涌入体内，与《混元决》运转的灵力交织缠绕。

崖下，洛水蜿蜒如带，碧波荡漾，水声潺潺，时而轻柔如低语，时而激昂如奔雷。林默闭上双眼，神识散开，将这山水之声尽数纳入感知。他能清晰地捕捉到每一滴水珠坠落的轨迹，每一缕清风拂过的纹路，这些自然之声与他体内的混元之力相互呼应，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难以真正交融。

“‘空间混元，万法归一’，究竟何为归一？”林默眉头微蹙，指尖下意识地凝聚起一缕空间之力，那缕力量在他掌心流转，如同一颗晶莹的星辰，却与周围的灵气显得格格不入。他尝试着将空间之力融入山水灵气之中，可刚一接触，便被灵气弹开，如同水火不容。

就在此时，一阵清越的琴音从崖下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崖上的宁静。那琴音初时舒缓，如春风拂过柳梢，带着几分青涩，显然是初学琴的弟子在练习。琴音时而卡顿，时而走调，却带着一股纯粹的执着，与洛水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林默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崖下的竹林旁，一名身着素衣的少女正端坐于石凳之上，面前放着一张普通的木琴，指尖笨拙却认真地拨动着琴弦。少女神情专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练习了许久。

“此女资质平平，却能将琴音与水声隐隐相合，倒是难得。”林默心中暗忖。他曾听闻洛水琴宗的琴道讲究“以音合道”，将琴音与天地自然相融，此刻亲眼所见，心中竟泛起一丝涟漪。

他重新闭上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在琴音与水声之上。起初，他只觉得琴音生涩，可渐渐的，他竟从那生涩的琴音中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的力量——那是少女心无旁骛的执念，是她与琴、与自然沟通的渴望。这股力量如同一把钥匙，轻轻叩击着他心中的壁垒。

林默尝试着将体内的混元之力与琴音同步，让灵力的流转速度随着琴音的节奏变化。起初，他屡屡失败，灵力与琴音始终无法契合，甚至出现紊乱。可他并未放弃，一遍遍调整着灵力的节奏，感受着琴音中蕴含的道韵。

不知过了多久，当少女再次拨动琴弦，一道略显流畅的琴音响起时，林默体内的混元之力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他只觉得心中的壁垒轰然开裂，空间之力不再与山水灵气相互排斥，反而如同溪流汇入大海，与琴音、水声、风声融为一体。

“这便是‘归一’？”林默眼中闪过狂喜。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身的灵气不再是零散的个体，而是与他的混元之力、空间法则紧密相连，形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他指尖微动，空间之力不再是冰冷的切割之力，而是带着几分洛水的温润，轻轻一拂，便在身前凝聚出一道蕴含着琴音韵律的空间屏障。

就在此时，那名练琴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崖上的异动，停下了拨弦的手指，抬头望向静心崖。当她看到盘膝而坐的林默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躬身行礼：“弟子柳儿，见过林道友。”

林默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狂喜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他微微一笑，拱手回礼：“柳儿姑娘不必多礼，你的琴音，倒是给了我不少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