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稻浪千层,龙行万里(1/2)
流求岛的稻穗刚勾头时,龙安城的信使就带着密信冲进了议政殿。密信是北境哨所送来的,字迹潦草,墨迹里混着血痕——“沙暴过界,漠北七部异动,似有联兵南下之意”。
林缚捏着信纸的手指泛白,殿内烛火被他周身散出的气劲吹得摇晃。苏眉刚把新晒的海苔收进陶瓮,闻言快步进来,见他脸色凝重,便知事不寻常。“漠北七部?他们不是去年刚签了互市盟约吗?”她拿起密信,指尖划过“血痕”二字,眉头蹙起,“怕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挑唆也好,真心异动也罢,总得去看看。”林缚将龙符别在腰间,符面的六爪金龙似被他的气血催动,隐隐透出金光,“传我令,调西境铁骑五千,东境水师沿北河布防,再让苏先生带着农科院的人,备足粮草和‘漠北抗旱种’,随我走一趟漠北。”
苏眉拉住他的衣袖:“带农科院的人?”
“嗯,”林缚点头,目光扫过殿外晾晒的新谷,“漠北人逐水草而居,年年为了草场争斗,说到底是日子太苦。这次去,不光是要镇住场面,更要让他们知道,除了抢,还有别的活法。”
三日后,北境的风卷着沙砾,打在玄甲上噼啪作响。林缚勒住马缰,望着远处连绵的帐篷群——漠北七部的族人正围着篝火议事,火光中能看到孩子们冻得通红的脸蛋,和大人们手里紧握的弯刀。
“林缚!你敢单骑闯我七部大营?”为首的族长举起狼骨权杖,杖顶的狼牙在月下闪着寒芒,“去年的盟约,早被你们南朝的商队毁了!以次充好,还克扣粮草,真当我漠北人是好欺的?”
林缚翻身下马,解下背上的布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铺开:抗旱的谷种、改良的犁铧、还有一小袋流求岛产的海盐。“盟约是盟约,商队的错,我替他们赔罪。”他抓起一把谷种,迎着风沙扬开,“这是‘漠北抗旱种’,耐旱耐碱,三个月就能收;这犁铧是铁包木的,比你们的石犁快三倍;海盐里掺了甘草,不涩口。”
族人们的目光落在谷种上,有人忍不住上前捏起一粒,放在齿间咬了咬——比他们常吃的沙枣籽更饱满。
“收起你这些小恩小惠!”另一个部族的首领拍马而出,马背上的少年正咳嗽不止,“我儿子染了风寒,你们南朝的郎中说治不了,现在拿这些破种子来糊弄谁?”
林缚看向那少年,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他从苏先生那里取过一个瓷瓶,递过去:“这里面是‘润肺丹’,每日一粒,三日后便见好。”见首领犹豫,他又道,“若是信不过,我留在这里,等孩子好了再走。”
沙风呜咽,七部的人沉默了。他们见过南朝的官员,要么高高在上,要么虚与委蛇,像林缚这样,带着种子和药,还敢把自己当人质的,还是头一个。
夜里,林缚坐在篝火旁,看着苏先生教族人们调试新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递来一块烤沙鼠肉,眼神亮闪闪的:“大哥哥,你说的谷种,真的能在沙地里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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