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数据琥珀2（2/2）

抓住我！许言的声音穿透数据屏障，他的虚拟形象出现在她身边，手上缠绕着红色的数据链，那是暗网的情感病毒，正在吞噬琥珀！

林深看着他眼中倒映的数据流，忽然明白为什么琥珀会学会说谎——那是许念在发病时，为了保护自己而编织的伪装。她咬破舌尖，用痛感保持清醒，将自己的情感数据化作防护墙，裹住即将消散的记忆碎片。

当现实中的警报声终于停止时，林深瘫坐在地上，鼻腔里满是烧焦的电子元件味道。许言的风衣盖在她肩上，带着体温的触感让她微微战栗。他手里攥着那半枚芯片，上面的裂纹里竟透出微光，像极了真正的琥珀。

琥珀说，它终于知道人类为什么需要谎言。许言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因为有些真相太疼，需要用温柔的外壳包裹。

林深抬头看他，发现他眼角的泪痣湿润发亮，像刚从数据海里捞出来的星辰。她的手环突然传来琥珀的消息：检测到人类情感波动异常，是否需要启动安慰程序？

她笑了笑，在回复框里输入：不用，这就是最真实的人类温度。

越野车在城市边缘的废气管廊间颠簸，全息地图上的红点像溃烂的伤口不断扩大。林深抱着装有琥珀核心的金属箱，听着许言换挡时齿轮摩擦的声响，后颈的神经接口还在隐隐作痛——三小时前，她亲眼看见总监带着安保队冲进实验室，那些标榜纯净情感的机械臂，正举起寒光闪闪的电磁脉冲枪。

还有两公里到边境。许言的声音混着引擎轰鸣，他扯下领带扔到后座，露出锁骨下方新渗出的血痕，黑市的人叫它遗忘码头，所有见不得光的数据都在那里靠岸。

雨刷器徒劳地对抗着暴雨，林深透过模糊的玻璃，看见霓虹灯牌在废楼群中忽明忽暗，形如眼球的全息广告扫过车身：出售童年记忆，500g\/克定制虚拟人生，假戏真做。当车子停在锈迹斑斑的锈蚀酒吧门前时，她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电子海洛因味道。

酒吧内充斥着廉价全息投影，穿着像素裙的舞娘在机械乐队旁旋转，数据烟圈在吧台上空凝成各种晦涩符号。许言拽着她躲进角落，金属箱不慎撞上桌沿，琥珀的声音突然从扬声器溢出：检测到环境焦虑值超标，建议播放白噪音......

嘘——许言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指尖的老茧擦过她腕间的疤痕。林深看见他对着阴影处比了个手势，立刻有个戴vr眼镜的男人滑入他们对面的卡座，镜片上跳动着二进制码组成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