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带卡帧时,我掉进了同福客栈的火种协议(1/2)
holy shit!
这破剪辑室闷得像口棺材!!
屏幕上佟湘玉那张脸卡在半秒的帧里,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馒头,声音却他娘的是个男中音在念莎士比亚。
我猛灌一口凉透的咖啡,渣子硌得牙酸。
这卷《武林外传》的母带是从哪个坟里刨出来的?
画面上飘着雪花点,像他妈的眼科检查表。
“稳住……稳住……”我嘟囔着,手指在键盘上乱戳,试图把佟湘玉的嘴型和她那句“额错咧额真滴错咧”对上。
可鼠标指针黏糊糊的,在时间轴上打滑。
右下角弹出一个广告窗口,穿着戏服的娘们儿扭来扭去,推销什么“同福客栈沉浸式体验游”。
我顺手想关,指尖却像过电一样麻了一下。
整个屏幕突然黑了。
不是那种正常的黑,是那种能把眼球吸进去的、浓稠的墨汁黑。
机箱发出拖拉机启动的轰鸣,然后……然后我就闻到了一股味儿。
不是机房里的塑料和灰尘味,是……葱花香?
还混着一点馊掉的抹布和某种尖锐的桂花油味。
眼前渐渐亮起来。
操。
真他妈活见鬼了。
我坐在同福客栈的大堂里。
屁股底下是硬邦邦的长条凳,桌子腿儿还短了一截,晃晃悠悠。
周围不再是贴满便利贴的隔断,而是油腻腻的木头墙壁,房梁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大蒜。
空气里那股味儿更冲了,直窜天灵盖。
“哎呦喂!这位客官,您醒啦?”一个身影飘过来,带着香风。
是佟湘玉,穿着那身熟悉的褐红色布裙,手里攥着块抹布,脸上堆着职业假笑。
“瞧您这趴桌上睡滴,哈喇子都快流到脚面咧!咋?额们这店里的酒,后劲儿够大吧?”
我低头,面前桌上确实摆着个粗瓷碗,里面还有小半碗浑浊的液体。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喝的酒?
我明明是……
“我……这是哪儿?”我声音发干,像两片砂纸在摩擦。
“同福客栈呀!”佟湘玉眉毛一挑,“七侠镇,关中地界儿,您不是本地人吧?”
她打量着我皱巴巴的t恤和牛仔裤:“怪模怪样滴。咋啦?睡一觉把自家婆娘都睡忘咧?”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剪辑室……母带……黑屏……这他妈是穿越了?
还是哪个孙子给我下了套?
我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直抽气。
不是梦。
“掌柜的!跟这路都走不稳的醉鬼有啥好唠的?”白展堂擦着张桌子凑过来,动作麻利,抹布甩得啪啪响。
他眼神却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带着点跑堂特有的精明和警惕:“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要不……先把之前的账结一下?”
“您可趴这儿睡了大半天了。”他手指在算盘上拨拉一下,但根本没响。
那算盘珠子油腻得都粘一块儿了。
账?
我摸遍全身口袋,只有半包揉得稀烂的烟,一个塑料打火机,还有那个该死的、印着女团广告的鼠标。
这玩意儿怎么也跟来了?
“我……我没钱。”我实话实说,感觉像在念蹩脚剧本里的台词。
佟湘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块吸饱了水的抹布:“莫钱?额滴神呀!你当额这同福客栈是善堂咧?”
她叉起腰,陕西话跟机关枪似的扫射过来:“展堂!搜他身!看看是不是把银子藏裤裆里咧!”
白展堂应了一声,搓着手就要上前。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且慢!”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
吕秀才从柜台后面探出脑袋,扶了扶他那副标志性的小圆眼镜:“掌柜的,依小生看,这位兄台面色惊惶,不似歹人。”
“或许真是遭了难处。圣人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如先让他安顿下来,再徐徐图之?”
“图之?图个锤子!”佟湘玉瞪了他一眼,“秀才,你看账本看傻咧?这年头,骗子脸上又莫刻字!”
“额看他就像个骗吃骗喝滴!”
我站在那儿,像个误入舞台的观众,看着这几个纸片一样的人在我面前吵吵嚷嚷。
荒谬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他妈一个剪片子的,怎么掉进情景喜剧里了?
“吵啥呢吵啥呢?还让不让人切菜了?”李大嘴系着脏围裙,举着把大菜刀从厨房冲出来,油光满面。
“俺那锅里的油都快着咧!”
就在这时,我眼角瞥见桌上那碗“酒”。
黑乎乎的液体里,似乎有点别的东西。
不是灰尘,是……细小的、跳动的像素点?
像老式电视信号不良时的雪花。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蘸了一点。
指尖碰到液体的瞬间,耳边“嗡”的一声巨响,不是声音,是某种信息流的冲击。
眼前的一切——佟湘玉叉腰的身影、白展堂警惕的眼神、吕秀才的书生气、李大嘴的暴躁——突然变得……扁平了。
像图层一样微微错位,边缘闪着极细微的锯齿。
背景里跑堂的吆喝、后院莫小贝的吵闹声,也变成了单调的、循环播放的音效。
一个疯狂的念头击中了我。
母带……剪辑师……这他妈不是穿越。
这是……卡进素材里了?!
我现在就在那卷问题母带里面!
“喂!跟你说话呢!”佟湘玉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从恍惚中拽回来,“莫不是个傻子吧?展堂,要不报官?”
报官?
邢捕头?
燕小六?
那岂不是更多bug角色?
我浑身一激灵。
不行,得稳住。
“等等!”我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变调,“我不是骗子!我……我是个……手艺人!”
情急之下,我只能胡诌。
“手艺人?”佟湘玉上下打量我,“你会弄啥?”
我看着他们,看着这个充满“噪点”的世界,一个剪辑师的本能冒了出来。
我得先取得“访问权限”。
我举起那个鼠标,像举着个圣物:“我……我会修东西。比如……”
我指着佟湘玉头上那根有点歪的银簪子:“这个。”
没等他们反应,我凭着肌肉记忆,对着空气虚点几下,就像在操作无形的键盘和轨道。
集中精神,想象着选中那个“簪子”图层,微微调整它的旋转角度。
什么也没发生。
佟湘玉看我的眼神更像看傻子了。
“额看你是真喝多咧……”她叹了口气。
操!
不行?
难道需要接口?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鼠标,绝望像藤蔓一样缠上来。
我猛地将鼠标砸在桌面上——不是愤怒,是试图建立连接。
“啪嗒”一声轻响。
不是鼠标碎了,是某种……无形的链接建立了。
佟湘玉头上的簪子,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正了。
就那么一毫米的位移,但在我这个整天盯帧的人眼里,像灯塔一样明显。
同时,我脑子里闪过一行黄字,像字幕:【对象:佟湘玉.银簪 - 微调完成。冗余关键帧已清除。】
白展堂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不是跑堂看醉鬼的眼神,是……见鬼的眼神。
他猛地退后一步,手指着我:“你……你刚才干啥了?”
“啥也没干啊?”佟湘玉莫名其妙地摸摸簪子。
有门!
我强压住心跳,又对着白展堂腰带上那个快脱线的香囊,意念集中,想象着使用“修复画笔”工具。
【对象:白展堂.香囊 - 破损处像素填充 5%。材质模拟精度:低。】
香囊上那个小破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像被无形的针线缝上了。
大堂里瞬间安静了。
李大嘴的菜刀举在半空,吕秀才的账本掉在地上。
佟湘玉看看我,又看看白展堂的香囊,嘴巴张得能再塞个鸡蛋。
“妖……妖怪啊!”李大嘴嗷一嗓子,菜刀差点脱手。
白展堂一个箭步挡在佟湘玉身前,摆出那个经典的“葵花点穴手”起手式。
虽然我知道他早从良了,但架势还挺唬人:“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会使妖法?”
“我不是妖怪!”我赶紧解释,脑子飞快转着,“我……我是个修理工!专门修……修这种看不见的……小毛病。”
我晃了晃手里的鼠标:“你们没觉得,这世道有时候会卡一下?或者什么东西位置不太对?”
吕秀才弯腰捡起账本,小眼睛透过镜片闪着惊疑不定的光:“兄台所言……莫非是指有时天色突变,或人声骤歇的异状?”
“小生也曾察觉,只道是天地运行之微妙……”
“微你个头!”佟湘玉一把推开白展堂,走到我面前,仔细盯着我的鼠标,“你这黑疙瘩……是个啥宝贝?真能修东西?”
她的眼神里,恐惧慢慢被一种更强大的情绪取代——抠门商人的精明算计。
“修一回……得多少银子?”
我松了口气,有戏。
“不要钱。”我说,“管饭就行。另外……给我个地方住。”
我得留下来,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能回去。
佟湘玉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哎呀呀!早说嘛!原来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展堂,快给先生看茶!大嘴,去把后院那间空房收拾出来!秀才,愣着干啥?记账!”
“这位……咋称呼?”
“我姓剪。”我随口编了个姓。
“剪先生!”佟湘玉一拍大腿,“以后你就是额们同福客栈的特聘技术顾问咧!包吃包住!有啥需要,尽管开口!”
于是,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影视剪辑师,就这么在同福客栈住了下来,职位是“技术顾问”。
主要工作是……用鼠标和意念给他们修修补补。
我的房间在二楼拐角,窄得像条胶片,只有一张板床和一张破桌子。
窗外是七侠镇的“街景”,仔细看能发现贴图重复率很高,远处的山像是用低分辨率画笔抹上去的。
晚上能听到清晰的“环境音”循环,虫鸣、打更、偶尔的狗叫,每四小时十五分三十二秒重复一次,分秒不差。
我的鼠标成了金手指。
但它似乎权限有限,只能微调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体属性——簪子的角度、香囊的破洞、碗上的豁口。
我试过调整佟湘玉的台词速度,结果她下一句“额滴神呀”变成了慢速拉长音,像磁带卡住,把大伙儿吓得不轻。
我赶紧给调了回来。
我发现这些“角色”本身是锁定的,无法编辑。
他们的行为、对话,似乎由更底层的“脚本”控制。
我的存在,像个卡在时间轴上的幽灵,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清理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一边用“修东西”换饭吃,一边偷偷研究这个世界的“源代码”。
佟湘玉对我客气了不少,毕竟我能让她的账本字迹更清晰,让厨房的刀更快。
但她看我的眼神总带着探究,时不时旁敲侧击我这“手艺”的来历。
白展堂时不时找我套近乎,给我倒茶递水,拐弯抹角地问能不能把他那件旧衣服的颜色给“修”得鲜亮点。
好去勾搭对门新来的姑娘。
我告诉他系统不支持修改服装rgb数值,他失望得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
吕秀才对我最感兴趣,天天抱着本破书来找我讨论“格物致知”,问我这“修补之术”是否涉及阴阳五行、奇门遁甲。
我被问得烦了,就胡诌什么“像素”、“矢量”、“缓存”。
他听得两眼放光,如获至宝,嘴里念叨着“原来如此!此乃西学之精妙也!”
郭芙蓉还是那样风风火火,有一次她练“惊涛掌”把后院晾衣服的竹竿打折了,求我帮忙“修”好,别让掌柜的发现。
我集中精神,试图将断裂的竹竿“拼接”回去。
结果【警告:物理碰撞体积检测失败。对象:竹竿 - 连接处存在逻辑错误。】
竹竿是接上了,但中间一段变成了透明的,衣服挂上去直接穿过去掉在地上。
郭芙蓉目瞪口呆,从此见了我绕道走。
莫小贝这熊孩子最精,发现我能让她的糖人儿更大更亮,天天缠着我。
我受不了她磨,偷偷给放大了一点,结果糖人儿粘性参数没跟上,化了她一手,哭得惊天动地。
我被佟湘玉结结实实训了半个时辰。
只有祝无双,安静地忙里忙外,偶尔给我送点她新做的点心。
她看我的眼神很单纯,没有好奇,也没有算计,只有淡淡的善意。
有一次,她绣的手帕被勾了丝,找我帮忙。
我小心翼翼地调整,居然成功了,丝线复原如初。
她浅浅一笑,说:“师兄的手真巧。”
那一刻,我居然有点……愧疚。
因为我清楚,这个世界,包括她,可能都是一堆数据。
我越来越焦躁。
像个手里有关键帧,却找不到主时间线的动画师。
我掉进这个像素牢笼多久了?
外面的世界呢?
我的工作?
那卷该死的母带?
我试着用鼠标狂点空气,试图调出“工程文件”或者“退出”选项,屁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我开始习惯这里的节奏,习惯佟湘玉的唠叨,习惯李大嘴的菜咸得发苦,甚至习惯了自己这个“修理工”的身份。
直到那天下午。
客栈里来了个特别吵嚷的客人,是个胖员外,带着几个家丁,非要吃“白雪映红梅”这种压根不存在的菜。
李大嘴跟他吵了起来,员外一把推开大嘴,油乎乎的手就要去摸正在旁边擦桌子的祝无双的脸。
“小娘子,陪爷喝一杯……”员外一脸淫笑。
无双吓得往后一缩,脸都白了。
白展堂当时在门口迎客,没看见。
吕秀才缩在柜台后面不敢出声。
佟湘玉刚想上前,被员外的家丁拦住了。
一股火猛地窜上我头顶。
操!
这他妈什么烂俗剧情!
我下意识地举起鼠标,不是想修东西,是纯粹的愤怒。
我要把这胖子的肥猪手给“编辑”掉!
意念集中,目标锁定那只咸猪手。
我脑子里想象着各种暴力操作:剪切、删除、甚至加上个马赛克……
【错误:禁止对核心交互单位进行结构性修改。权限不足。】
冰冷的提示像盆冷水浇下。
但我的干扰似乎起了点作用。
那员外的手僵在半空,像是网络延迟。
他脸上的表情也卡顿了一下,从淫笑变成一瞬间的茫然。
就这一瞬间的工夫。
“嗖”的一声破空轻响。
一枚小石子精准地打在员外的手腕上。
“哎呦!”员外吃痛,缩回手。
众人回头,只见莫小贝站在二楼梯口,手里还掂着几颗石子,叉着腰,小脸气得鼓鼓的:“敢欺负无双姐姐!找打!”
是莫小贝用她的“暗器”手法解了围。
她一直偷偷在楼上看着。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佟湘玉赶紧打圆场,把员外哄到一边。
无双感激地看了莫小贝一眼,低头快步走开了。
我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鼠标,掌心全是汗。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攥住了我。
我连这种最基本的不公都阻止不了。
我他妈算哪门子“技术顾问”?
晚上,我坐在屋顶上吹风——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下面的世界依然喧闹,但那些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月亮是个标准得过分的光盘,连上面的环形山都像是用模板画上去的。
身后有响动。
是白展堂,他轻手轻脚地爬上来,递给我一壶酒。
“老白?”我有点意外。
他平时跟我保持距离,今天怎么主动凑上来了。
“剪先生,”他在我旁边坐下,叹了口气,“下午的事儿,多谢了。”
“谢我干嘛?我又没帮上忙。”我苦笑,灌了一口酒,是劣质的米酒,喇嗓子。
“我看见了。”白展堂看着远处那些重复的屋顶轮廓,“你抬手了。那胖子……卡了一下。”
我心里一紧。
他注意到了?
“我虽然不明白你到底做了啥,”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在月光下显得很认真,“但我知道,你跟咱们不一样。你不是一般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世道吧,”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有时候是挺操蛋的。但有些规矩,它就在那儿。比如,不能随便对人用功夫,尤其是我这种有前科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小贝孩子气,出手没轻重,但她是护着自家人。你……你刚才想用的法子,我看不懂,但感觉……更厉害,也更悬乎。”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掌柜的让我问问你,你这手艺……能不能干点更大的买卖?”
“更大的买卖?”我一愣。
“比如……”白展堂凑近了些,声音带着诱惑,“让对面醉仙楼的招牌……掉个色?或者,让钱掌柜半夜睡觉老觉得有蚊子叫?再不然……能不能把邢捕头那身官服,给‘修’得……低调点?”
他挤眉弄眼。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了。
在他们眼里,我这不是bug,是外挂。他们想利用我搞恶性竞争,打击对手。
“老白,”我放下酒壶,“我这‘手艺’,不是干这个的。”
“那能干啥?”白展堂不解,“修修补补能有啥大出息?能赚大钱吗?”
我能说什么?说你们的世界可能都是假的?说我只是个卡在素材里的剪辑师?他只会当我是疯子。
“有些东西,不能乱动。”我含糊地说,“动了,可能会出大事。”
“能出多大事故?”白展堂不以为然,“还能天塌下来不成?”
我看着他那张属于情景喜剧角色的、永远带着点小聪明的脸,突然感到一种深刻的孤独。
我们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他的“大事”,和我的“大事”,根本不是一回事。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客栈后院。
吕秀才和郭芙蓉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郭芙蓉一脸兴奋,吕秀才则显得有些犹豫。
然后,我看见郭芙蓉偷偷塞给吕秀才一小块碎银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两个活宝,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预感成真了。
中午饭口,客栈里坐满了人。
吕秀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大堂中央,清了清嗓子。
“各位乡亲父老!今日,在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众人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吕秀才脸涨得通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开始念:“啊!芙妹!我的芙妹!你的身影,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我这颗脆弱的心灵!你的双眸,好似那漆黑的锅底,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全场寂静。
然后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郭芙蓉在一边捂着脸,肩膀耸动,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佟湘玉差点背过气去:“吕轻侯!你疯咧!这念滴是啥玩意儿!”
我瞬间明白了。昨晚郭芙蓉是出资让吕秀才写情书!但这傻秀才,肯定是想创新,结果弄巧成拙,把一些不着调的词儿混在了一起。
我甚至能猜到原因——这个世界的话语文库可能出了点小混乱,或者,是吕秀才本身的“算法”在生成文本时发生了错乱。
吕秀才被笑得无地自容,纸都拿不稳了。
郭芙蓉终于忍不住,跺着脚喊道:“吕轻侯!我让你写的是情诗!不是锅底和惊涛骇浪!”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的那个“剪辑师”本能又犯了。
我看着吕秀才手里那张纸,看着上面那些不伦不类的词句。太刺眼了。就像一段剪辑糟糕的片子,节奏不对,情绪不对。
我鬼使神差地举起了鼠标。集中精神,锁定那张“情书”。
我不是要修改内容,那可能权限不够。我是想……调整一下“呈现方式”。比如,给这段尴尬的朗诵,加上点……背景音乐?或者,淡化处理?
我意念微动,尝试访问“环境音效”轨道。
【尝试访问音频层……权限验证中……】
【警告:非授权操作!检测到外部干预企图!】
突然,整个客栈猛地一晃!像地震一样!
桌子上的碗盘叮当乱响,房梁上掉下灰尘。
所有人都惊呆了,笑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邢育森邢捕头,正巧巡逻到门口,一只脚刚踏进来,整个人就定住了。
不是不动,是像视频卡顿一样,一帧一帧地、极其缓慢地完成迈步的动作,脸上还保持着那个憨憨的笑容,看起来无比诡异。
同时,他腰间挎的刀,开始高频闪烁,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像出了bug的贴图。
“妈呀!真……真闹鬼啦!”李大嘴第一个嚎起来。
客人们也吓坏了,纷纷往外跑。
佟湘玉脸都白了,看着邢捕头那诡异的慢动作,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剪……剪先生……这……这也是你弄滴?”
我冷汗都下来了。
操!玩脱了!我只是想加点背景音乐,怎么引发这么严重的系统错误?难道触碰了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
“不是我……”我下意识地否认,但手里的鼠标滚烫。
混乱中,我看见白展堂一个箭步上前,不是对付邢捕头,而是猛地关上了客栈的大门!
他背靠着门板,脸色凝重地看着我:“剪先生!这动静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快想想法子!”
吕秀才还傻站在原地,手里的情书飘落到地上。
郭芙蓉也吓呆了。
祝无双从后院跑进来,看到邢捕头的样子,掩嘴惊呼。
莫小贝则兴奋地爬上桌子:“哇!时间变慢啦?好玩!”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我这个“外来者”还能正常行动。
我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一个剪辑师的职业毛病又犯了:这像不像时间线被拖慢了?或者,资源加载冲突?
冷静!必须冷静!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正在抢修故障的后期制作人员。
首先,得找到问题源。是我刚才的非法操作?还是这个世界本身的不稳定?
我尝试集中精神,调用那个无形的“界面”。眼前闪过一片乱码和错误提示。
其中一个红色的警告格外醒目:【核心npc行为逻辑冲突!脚本执行异常!位于坐标(x:大堂,y:门口)。】
坐标……门口?邢捕头?
我猛地看向还在一帧一帧慢放的邢捕头。
是因为他刚好在我进行非法操作时,处于某个“场景切换”的临界点?
“老白!”我喊道,“把门打开!”
白展堂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拉开门。
就在门开的瞬间,邢捕头的动作“咔”地一下恢复了正常,他流畅地迈完那一步,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自然无比,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哟!这么热闹?都围着我看啥?”邢捕头莫名其妙地摸摸脸,“我脸上有花?”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好奇、利用,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和忌惮。
佟湘玉走过来,声音发颤:“剪先生……额们这店小……经不起您这么……折腾。您看……”
她在下逐客令了。
我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的存在本身,对这个脆弱的世界就是威胁。
我必须离开。但怎么离开?入口在哪儿?
我看着手里的鼠标。它是我唯一的工具。
也许……钥匙就在它身上。
那天晚上,客栈早早打了烊。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没人跟我说话,连莫小贝都躲着我。
我独自回到那间小屋。
坐在床上,我盯着那个鼠标。回想进来时的情景。
黑屏……异味……是因为我点了那个弹窗广告?那个广告有问题?还是因为那卷问题母带本身?
也许……离开的方法,和进来的方法有关。我需要一个类似的“触发点”。
我想起下午造成的混乱。系统错误……权限冲突……这是否意味着这个“世界”的防火墙出现了漏洞?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子里形成。很冒险,可能会让这个世界彻底崩溃。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一辈子困在一部情景喜剧里。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门”,而是一个更大的“系统震荡”。一个能暂时撕开裂缝的bug。
机会很快来了。几天后,郭芙蓉她爹,郭巨侠,要来了。
这个消息让整个客栈如临大敌。郭芙蓉紧张得团团转,吕秀才拼命背《论语》,佟湘玉指挥大家把客栈里外打扫了三遍。
郭巨侠是这个世界里重量级的“角色”,他的到来,必然会引发大量的数据交互和脚本运行。这,就是我的机会。
我悄悄做着准备。我利用“技术顾问”的身份,在客栈各处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手脚”——比如,让大堂的灯笼闪烁频率微微改变,让水缸里的涟漪持续时间延长零点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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