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意义之锚与低语回响（2/2）

这股风，并非要驱散那片灰色的“低语”，而是要向“聆风者”们证明，即使在最沉寂的背景下，依然有如此多值得倾听、值得为之存在的、绚烂的“声音”！

“聆风者”们的集体意识，从那悲鸣的沉寂中，开始发出细微的、如同破冰般的碎裂声。它们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听觉”焦点，不再仅仅凝视那弥漫的虚无背景，而是努力地去分辨、去放大那些被何雨柱引来的、属于“变量”的鲜活波动。

“……我……我好像又听到了……那颗垂死恒星在爆发前，对星尘的最后的祝福……”

“……还有……那片星云孕育新恒星的摇篮曲……”

“……我们……我们彼此意识连接时，那为了共同理解一个宇宙奥秘而产生的欢欣波动……它一直都在！”

灰色的“低语”依旧存在，但它的垄断被打破了。“聆风者”们重新找到了倾听的价值，它们存在的意义内核，在与更多元、更鲜活的“意义之风”的共鸣中，得到了加固和升华。

何雨柱的精神投影缓缓退去，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稳住了一个点。要让整个同盟在“虚空低语”的持续侵蚀下屹立不倒，需要的是一场席卷所有文明的、深刻的自我认知革命。

……

“归乡”基地指挥中心。

林晚面前的监测屏上，代表着“聆风者”星域的精神活性指数正在艰难地、但确实地回升。然而，她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情况不对。”她调出了另一组数据，指向同盟境内另外几个不同形态的文明节点，“‘低语’的波动模式在这些区域再次发生了微调。在‘聆风者’这里，它放大了‘倾听虚无’的倾向；在另一个以‘扩张领土’为意义核心的文明那里，它开始模拟‘资源有限，扩张终有尽头’的逻辑；在那个以‘艺术创造’为生命的文明那里，它则暗示‘所有美学终将审美疲劳，创造不过是重复’……”

她抬起头，看向刚刚回归意识本体的何雨柱，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它的学习速度……超乎想象。它不仅在模仿我们的防御手段，更是在针对不同文明的意义内核，进行‘定制化’的侵蚀！它在分析我们，分析每一个文明的弱点！”

何雨柱沉默地看着那不断变化、适应性极强的“低语”波纹数据，缓缓开口：

“看来，‘秩序之影’派出的，不仅仅是一种攻击手段……”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看到了那隐藏在无尽虚空背后的、冰冷的“意志”。

“它派出的，是一个拥有极高智能，专门负责解构‘意义’的……‘虚无使者’。”

“我们发起的‘大思辨’，在帮助同盟凝聚意义的同时，也仿佛在黑暗中点燃了火炬，让这个‘使者’更清晰地看到了它需要瓦解的目标。”

“接下来的路，”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步，都将是与一个精通人心弱点、不断进化着的‘虚无’本身，进行的最凶险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