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陨丹秘辛 扭转战意（2/2）

润玉踏云而来时，衣摆沾染的魔界风尘尚未散尽，却不见半分仓促。历劫归来，他眉宇间的清冷更添了几分沉稳，往日的隐忍敛作了眼底的笃定，见师尊静立水镜前，便轻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无波：“师尊。”

妘姮侧身，未多言，只抬眸示意他看水镜：“洛湘府之事，你且观之。”

润玉望向水镜，从锦觅吐血昏迷到十二芳主密谋联魔，全程静默看完，眉头未蹙，指尖未颤，只在看到锦觅倒在血泊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转瞬便归于平静。他已知晓前因后果，却不似往日般急于剖白或干预，只沉声道：“花界悲愤可解，魔界野心可制，唯需一策，稳住六界天平。”

妘姮闻言，缓缓抬手，指尖轻触水镜边缘，淡蓝光晕自触点散开，将镜中景象轻轻“拢”住，似锁非锁，似困非困：“此镜可存其言，可滞其行，却不能替六界定其局。”她收回手，目光落在润玉身上，语气淡然如清风拂山岗，“你既已历劫归位，便是未来执掌六界之人。此事如何解，你自行决断，我不干预。”

这便是三清无为——不强行扭转，不刻意指引，只让应承天命者，以己之心，行己之责。

润玉望着水镜中昏迷的锦觅与激愤的芳主，沉思片刻，躬身的姿态未变，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弟子有三策。其一，携凝神丹往洛湘府，先稳锦觅元神，此为‘安内’；其二，向十二芳主陈明利害——联魔攻天，看似报仇，实则让太微借‘平叛’之名吞并花界、清缴魔界，反成他的踏脚石，此为‘破局’；其三，再赴魔界见焱烈，点明花界粮草虽诱，却抵不过天界雷霆之师，若他不愿沦为太微的棋子，便需按兵不动，此为‘止戈’。”

三策言毕，条理清晰，既顾念花界悲愤，又兼顾六界安稳，无一丝冲动，尽是历劫后的沉稳担当。

妘姮颔首，未置可否，只抬手将一枚玉瓶递给他——瓶中正是凝神丹。她未叮嘱“切勿冲动”，未嘱咐“万事小心”，只淡淡道：“去吧。”

大道无为，非不作为，而是信所信之人，任其行所当行之事。

润玉接过玉瓶，再次躬身行礼，转身踏云而去。白衣在月华下舒展，不疾不徐，如一道沉稳的流光，径直往洛湘府方向飞去。他不再是那个需师尊庇护的弟子，而是已能独当一面、为六界扛下风雨的未来天帝。

妘姮立于观星台，望着他的背影，又看向水镜中缓缓流转的光晕，眼底依旧无波。水镜锁得住一时密谋，却锁不住人心向背，而人心所向，便是天道所向——这盘棋，终究要由润玉自己，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