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誓献身 诉来历（1/2）

科举尘埃落定后，咸阳的政务愈发顺遂。

新录取的百名官员分散至各郡县、各部门，萧何主理关中农桑，短短月余便修订出《关中农时细则》；陈平督查律法，平反了三起陈年冤案；刘邦回沛县后，领着百姓疏通水渠，连地方郡守的奏报里都赞他“接地气、能干事”。朝堂之上，旧臣与新才各司其职，大秦的生机如春日草木般蓬勃生长。

可这份平静，却在一日早朝被打破。宗室贵族赵成出列上奏，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陛下，恒阳公主已及笄，容貌倾城且有经世之才，实乃大秦明珠。臣以为，当为公主择一良婿，既可延续贵族血脉，亦能让公主有归宿，此乃两全之策。”

话音刚落，几位六国旧贵族纷纷附和，有的举荐自家子弟，有的提及“贵族联姻可稳固朝局”，言语间虽未明说，却都藏着“尚公主以攀附皇权、延续家族荣耀”的心思——科举断了他们世袭官职的路，便想借联姻重回权力中心。

嬴政端坐龙椅，听着这些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向立在殿侧的妘姮，见她玄色朝服衬得身姿挺拔，眉宇间却无半分慌乱，心中既有怒气，又有对女儿的疼惜。不等他开口，妘姮已上前一步，双手交叠于腹前，声音清亮如钟，传遍整个章台殿：

“诸位大人所言，姮不敢苟同。”她目光扫过阶下的贵族，语气坚定，“自姮入朝以来，蒙父王信任，得百官支持，方能推行造纸、改良农种、设立科举——这些事，皆为大秦民生、为天下安稳。若今日为儿女之情牵绊，岂不误了大秦的事？姮在此立誓：此生愿献身于大秦，以笔为刃、以策为盾，护家国、安百姓，绝无意于儿女情长、婚嫁之念！”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殿中，百官皆惊。赵成等人脸色发白，却不敢再反驳——公主当众立誓，且句句关乎大秦，他们若再坚持，便是“阻碍公主为大秦做事”。

嬴政看着妘姮决绝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盛，一拍案几：“放肆！阿姮一心为大秦，尔等却只想着联姻攀附，置她的志向于不顾，置大秦的前程于不顾！此事休要再提，再有妄言者，以扰乱朝纲论罪！”

满殿臣工皆躬身行礼，再无人敢提“尚公主”之事。早朝散去后，嬴政召妘姮至暖阁，屏退左右。看着女儿依旧清冷却带着几分疲惫的脸庞，他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只剩疼惜：“阿姮，方才在殿上，委屈你了。”

妘姮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恒阳”玉印，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嬴政，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郑重：“父王，今日之事，让姮想明白一件事——有些话，姮该对父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