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忘记我2(1/2)

啤酒箱在墙角堆成小山时,郭哲思发现自己的膀胱像个漏了的热水袋。凌晨三点爬起来去厕所,脚踩在地板上的外卖油星上差点滑倒,扶着墙站稳时,肋骨下方传来熟悉的钝痛——体检报告上“肝功能异常”那行字,她早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后来换了白酒。散装的高粱酒装在透明塑料桶里,十八块钱一斤,还有四十三的一斤的。喝起来像吞烧红的铁丝。她对着瓶口吨吨灌,三四斤下去,天花板就开始转,像支教时见过的山间浓雾。断片是常有的事,醒来时要么趴在马桶边,要么蜷在冰凉的地板上,呕吐物结在领口,得硬扯才能把衣服脱下来。有次吐在了床垫上,她就垫着三层旧报纸睡,油墨味混着酒气,倒比香水更让她安心。

“野区霸主”体重秤上的数字慢慢往下掉,停在143斤那天,“野区霸主”正和她组队打龙。对方开着语音说刚练完腿,健身房镜子照出一米八的影子,她捏着手机笑出声,指尖划过屏幕上自己的头像——那是张网图,扎双马尾的女孩举着冰淇淋,她说“这是我”。

“咱们俩真是反过来,”她对着麦克风说,声音不自觉地发甜,像含着颗水果糖,“你那么高,我……反正很矮。你的身高对应着我的体重,我的体重是你的身高。”

对方的笑声混着器械碰撞的轻响:“矮点好啊,显可爱。听你声音像高中生,最多十八吧?”但是他觉得在骗他,没有那么矮,也没有那么大年纪。更没有那么胖。

她没接话,往嘴里倒了口白酒。其实她的声音能变,想御姐时压低点嗓子,像电视剧里的女总裁;想软一点,尾音带点颤,就能哄得队友让蓝buff。可现实里,她连楼下小卖部老板都不敢多搭话。

聊到第二个月,对方说见面吧。“就当开盲盒,”他在电话里笑,“我猜你是个戴眼镜的小姑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