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静待风起(1/2)

时间在“龙渊”基地恒定的节奏中,又悄然滑过了半个月。陈掠影的身体在精心的治疗和调养下,恢复速度超出了医疗部最初的预期。严重的伤势基本愈合,骨折处已生出坚韧的骨痂,脏腑的隐痛也渐渐消失。虽然依旧虚弱,脸色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至少可以下床进行一些缓慢的行走和基础的康复活动了。

然而,真正的核心问题——那崩溃的灵韵核心,依旧如同一片死寂的荒原。丹田处空空荡荡,感受不到丝毫灵韵的流转,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和偶尔传来的、仿佛神经末梢被灼伤的细微刺痛。但陈掠影的心境,却与半个月前判若两人。

那夜在丹田最深处捕捉到的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存在感”,如同一粒定心丸,稳住了他几乎崩溃的心神。他不再焦虑,不再绝望,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沉静,开始了漫长而枯燥的恢复过程。

每天清晨,在护士的协助下,他会在病房外的康复区进行缓慢的散步和轻柔的拉伸,感受着久违的阳光(模拟)洒在身上的温暖,重新熟悉这具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身体。他不再急于求成,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专注,体会着肌肉的收缩与放松,感受着呼吸与心跳的节奏。

上午,他会花大量时间进行最基础的冥想。不是试图去感应或调动那根本不存在的灵韵,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如同一位最耐心的守望者,一遍又一遍地、轻柔地“巡视”着那片丹田的“焦土”。他的意念不再带有任何目的性,只是平静地观察,温柔地触碰,感受着那片死寂之下,那粒“种子”极其缓慢、几乎无法察觉的“搏动”。他不再试图去“唤醒”它,只是默默地陪伴,用自身平静的意志,为它提供一个安宁的“环境”。

下午,是理论学习时间。林墨虽然伤势未愈,但精神好了很多,他让护士搬来了一张小桌,就靠在病床上,与陈掠影一起研读那些关于灵韵本质、能量修复、古代体修法门以及各种奇物志异的典籍。林墨知识渊博,思维缜密,总能从看似无关的记载中,提炼出可能与陈掠影情况相关的线索。他们讨论“不灭之种”的传说,研究“破而后立”的案例,分析各种天材地宝对根基修复的潜在作用。这种纯粹的理论探讨,让陈掠影跳出了自身困境的局限,从更宏观的角度理解了力量与生命的关系,心境愈发开阔平和。

雷昊是病房里的常客,这家伙恢复力惊人,已经能挂着拐杖到处溜达了。他每次来都大大咧咧,带来基地食堂偷偷开小灶弄来的营养餐,或是讲一些从其他队员那里听来的八卦趣闻,冲淡病房里沉闷的学术气氛。他虽然不懂那些深奥的理论,但他用最朴素的道理鼓励陈掠影:“兄弟,别想那么多!先把身子骨养得壮壮的!力气没了可以再练,人活着就啥都有希望!你看哥,当初不也……”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当年如何从一次次重伤中爬起来的“光辉历史”。

孙小灵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诅咒的侵蚀很顽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清醒时也异常虚弱沉默。陈掠影偶尔会让护士推着轮椅,去隔壁病房看看她。两人很少交谈,只是静静地坐一会儿。那种同生共死后的默契,无需言语。

地藏教官每隔几天会来一次,不再询问灵韵恢复的情况,而是关注陈掠影的身体状态和心理变化,与他聊一些关于心性修养、武道意志的话题,偶尔会提及一些上古强者在逆境中坚守本心、最终突破桎梏的典故。他的话总是言简意赅,却蕴含着深刻的力量,让陈掠影更加坚定了“静待花开”的信念。

这天傍晚,陈掠影做完一套舒缓的康复体操,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休息。夕阳的余晖(模拟)将房间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他摊开右手,掌心那道煌炎之痕依旧黯淡,但仔细看去,似乎那焦黑的颜色下,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内敛的光泽。

他闭上眼,再次将心神沉入丹田。经过半个月日复一日的“巡视”与“陪伴”,他对那片“焦土”的感知变得更加清晰。虽然依旧感受不到灵韵,但他能“看”到那纵横交错的“裂痕”似乎在极其缓慢地“弥合”,并非灵韵修复,而是一种生命本能的愈合。而在那最深的核心处,那粒“种子”的“搏动”……似乎,比半个月前,稍微……有了那么一丝丝?几乎无法分辨,更像是一种心理作用,但却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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