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西定夏理权柄落,帝诏颁下山河改,孤峰坐看日月融(1/2)

朔风卷着碎雪,掠过潢水两岸的冰封大地,却吹不散上京临潢府外那片沸腾的人潮。

黑色的龙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下,一列列甲胄鲜明的辽军骑士护持着一座鎏金错银的巨大銮驾,正踏着积雪,浩浩荡荡从西边的官道驶来。

銮驾由六匹神骏的乌珠穆沁白马牵引,车厢以玄铁为骨、绸缎为幔,边角处悬挂的金铃随着车身颠簸,发出清越悠长的声响,穿透了人群的欢呼,直上云霄。

“陛下归来了!”

“是陛下!陛下带回了西夏的盟约和慕容氏的宝藏!”

欢呼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沿街的辽人百姓自发跪伏在地,额首贴雪,望着那座缓缓行来的銮驾,眼中满是敬畏与狂热。

此次西行,他们的皇帝萧峰不仅踏平了姑苏慕容氏,将那积累了数代的泼天财富尽数运回,更以迎娶西夏女皇李清露为契,与西夏缔结了“君臣盟约”——西夏虽仍保留国号,却需奉大辽为宗主,将河西走廊的防务与半数精锐“铁鹞子”重骑,交由辽廷节制,实则已将万里河山纳入大辽羽翼之下。

消息早已传遍北疆,辽国上下欢腾了整月,军心民心如烈火烹油般愈发炽热;而千里之外的南朝大宋,却如坐针毡,汴京城内的文武百官彻夜难眠,那份从北境传来的寒意,几乎要冻透整个赵氏江山。

銮驾行至皇城朱雀门前,停下。

车门掀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负手而出。

萧峰身着玄色龙纹锦袍,腰间系着镶玉玉带,原本略显粗犷的面容,因眉宇间沉淀的威严而更添深邃。

他方才踏入车厢时沾在发梢的雪粒,此刻已化作细密的水珠,却丝毫不减其挺拔如松的气度。

面对万众朝拜,他只是微微抬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众卿平身,此番西行,非朕一人之功,乃大辽将士与万民之力——亦多亏西夏皇亲的倾力相助。”

没有沉溺于胜利的喜悦,更无半分骄矜。

甫一还朝,萧峰便径直步入皇宫正殿,传下旨意:即刻召开大朝会,文武百官,无分老少,皆需与会。

辰时三刻,太和殿内烛火通明,檀香袅袅。

辽国宗室亲王、各部族首领、朝中重臣齐聚一堂,连那些久居幕后的契丹老贵族,也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了。

众人望着御座上那位年轻却已执掌天下的皇帝,神色间既有敬畏,亦有好奇——这位以武功震慑江湖、以仁德收服民心的帝王,此番归来,又将如何处置那片新附的“西夏之地”?

萧峰目光扫过殿内,沉声道:“此番西行,朕与西夏缔结盟约、纳大理为藩属,然疆土虽扩,若不能凝成一体,终是流沙筑塔。

今日召集群臣,便是要颁下新政,定立国本——尤其向西夏、大理两地,需恩威并施,方能长久。”

话音落,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极轻。

“即日起,大理国正式改为大辽大理郡,废除大理段氏帝制,设总管府统辖!”萧峰的声音掷地有声,如惊雷滚过殿宇,“至于西夏,朕与李清露皇后有约,暂保其国号,改称‘大辽西夏藩属国’,但需遵辽制、奉辽历、纳岁贡,军政要务需与辽廷通气!

两地子民,无论契丹、党项、白蛮、汉儿,凡心向大辽者,皆受朕庇护;凡为大辽昌盛尽力者,不问出身,皆可入朝为官!”

金口玉言,一字一句,皆定乾坤。

殿内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叹——大理改郡,西夏称藩,既彰显了大辽的威严,又给了西夏皇室台阶,这般张弛有度的手段,远胜一味强硬。

几位老亲王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赞叹:这位皇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冲锋陷阵的契丹勇士,而是真正懂得“帝王权术”的君主了。

萧峰抬手压下众人的议论,继续道:“开疆易,守成难,整合更难。

朕虽为君,却不能事必躬亲。

今日起,朕将分权于能臣,各司其职,共掌天下——尤其西夏一地,李清露皇后与李秋水前辈虽未随朕归辽,却已承诺全力配合,朕亦需派去得力之人,与她们协同治理。”

他目光转向殿下文武,开始一一任命,每一个名字出口,都伴随着一阵低低的惊呼。

“南方大理郡,地肥水美,多山地,民风淳朴却也部族繁杂。

朕任命段乔为大理郡总管,总领郡内军政要务;康敏为大理郡安抚使,辅佐段乔,主理经济、情报与旧贵族安抚。”

段乔,乃是萧峰亲传弟子,出身大理段氏旁支,既懂大理风土人情,又深得萧峰武学与治国理念,由他执掌大理,既能稳定局面,又能推行辽制,最是合适。

听到任命,段乔大步出列,单膝跪地:“臣段乔,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延续怀柔之策,尊重白蛮、彝人习俗,重用段氏旧臣中有才干者以稳民心;再修官道、推辽语、垦耕地,将大理打造成帝国的‘南方粮仓’与战马之源!”

康敏亦随之出列,一身素色官袍难掩风姿,她微微俯身,声音柔和却坚定:“臣康敏,必辅佐段总管,清点大理王室资产,理顺税赋,以慕容氏宝藏之资注入建设,安抚旧贵族,绝不让大理生乱!”

她心中清楚,萧峰给她的不仅是官职,更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能为他的帝国添砖加瓦。

萧峰颔首,目光转向西方,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西夏之地,乃帝国西部门户,河西走廊咽喉。

朕虽未召李清露皇后与李秋水前辈归辽,却已与她们定下约法:李清露仍为西夏君主,总领国内民政;李秋水前辈以‘西夏太上王太后’之尊,协助她统辖军政,尤其需配合辽廷,整编‘铁鹞子’与泼喜军。”

说到此处,他取出一枚鎏金虎符,交给身旁的内侍:“传朕旨意,派辽廷兵部侍郎耶律达,携此虎符前往兴庆府,任‘西夏监军使’。

耶律达需尊重西夏旧制,协助李清露减免赋税、鼓励商贸,更要与李秋水前辈一道,将西夏精锐与辽骑战术融合,打造帝国西方的钢铁屏障。”

那枚虎符,一半刻着辽的龙纹,一半刻着西夏的狼纹,正是“君臣协同”的信物。

殿内众臣见状,无不心服——既给了西夏皇室自主权,又以监军使和虎符确保控制权,更难得的是“协同”而非“统辖”,足以见得萧峰对李清露母女的信任,也能让西夏旧部安心。

萧峰仿佛看穿了众人的心思,补充道:“李清露皇后仁厚,李秋水前辈睿智,二人虽在兴庆府,却已传书与朕,承诺必遵盟约:兴庆府的商路,将对辽商免税;西夏的战马,优先供应辽军;‘铁鹞子’重骑,将与辽军合练,随时听候朕的调遣。

有她们在,西夏之事,朕放心。”

众人闻言,彻底放下心来——连西夏的实际掌权者都如此配合,西方的安稳,已是定局。

安排好南北两地,萧峰的目光落回中枢:“帝国根基在民,民生与文化,乃国之根本。

朕任命阿朱为中枢布政使,总领全国民生、水利、粮价、抚恤之事;赵福金为中枢文渊使,主理礼仪典章、学校兴办与各族文化交流;另命函谷八友为参议,辅佐二位,各展所长。”

阿朱,萧峰此生最珍视的女子,心思缜密,长于协调,她身着淡粉官袍,走到殿中:“臣阿朱,定主持修缮各地水利,建立常平仓稳定粮价,抚恤孤寡,更将西夏的高粱、大理的水稻引入辽地,让百姓衣食无忧!”

她心中所想,皆是萧峰口中的“仁政”——帝国再大,百姓受苦不得。

赵福金,前宋荣德帝姬,如今的大辽贵妃,精通文墨,她躬身道:“臣赵福金,必修订礼仪典章,兴办学校,让辽、夏、大理的孩童同堂读书,推动各族文化交流,淡化隔阂,让所有人都知‘大辽一家’!”

她深知,萧峰要的不仅是疆域的统一,更是人心的统一。

函谷八友齐齐出列,苟读手持书卷朗声道:“臣等必各尽所长!苟读兴教育,吴领军改进军械,李傀儡规范乐礼,冯阿三优化筑城,石清露发展医药,范百龄改良农具,薛慕华整合医术……定不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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