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血染沙场（1/2）

大同城外的黄沙被染成暗红，徐达的玄甲军在落日余晖中且战且退。三百名伤兵蜷缩在废弃的烽燧下，腐肉混着沙粒黏在绷带上，苍蝇在溃烂的伤口上盘旋。老军医王守仁用青铜匕首挑开脓包，暗红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在沙地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这是周氏私矿特有的血蛭土，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帮凶。

敷泥！快敷泥！亲兵将混着人畜粪便的泥浆泼向伤口，士兵们惨叫着蜷缩成团。凌云的千里镜扫过战场，突然定格在一具尸体上：那人的右腿被磁石箭贯穿，伤口周围竟凝结着诡异的靛蓝色菌斑。

让开！凌云挥剑斩断纠缠的绷带，露出士兵血肉模糊的伤口。他夺过酒囊猛灌两口，将烈酒泼向创面：白酒煮沸过，能杀百毒！酒液接触菌斑的刹那腾起青烟，腐肉如蜡油般融化。王守仁的银针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半空，针尖直指凌云眉心：邪术！这是《千金方》里严禁的...

闭嘴！凌云扯下染血的绢帕，露出溃烂的右眼。这是三日前为先锋营断臂士兵施救时中的蛊毒，此刻瞳孔里游动的菌菇图腾正与伤口菌斑共鸣。他抓起青铜匕首，利落剜去坏死组织，鲜血喷溅在沙地上，竟腐蚀出北斗七星的孔洞。

子时的军营弥漫着血腥气，凌云在临时手术棚里为第七名伤员缝合伤口。月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破洞洒落，照出青禾藏在药箱夹层的密信——岭南现蓝雾，非天灾。突然，帐外传来瓦片碎裂声，凌云反手射出三枚银针，钉入三个蒙面刺客的咽喉。

朱文正的人。青禾扯开刺客的衣襟，露出内衬上绣着的周氏狼头，他们在手术器械上涂了致幻药粉。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存放医疗器械的草棚陷入火海。凌云冲出火场时，只抢出一卷染血的《外科精要》，书页间夹着半片青铜虎符。

五更时分，王铁柱在剧痛中惊醒。这个被磁石箭射穿左腿的士兵颤抖着摸向伤口，本该血肉模糊的创面竟结着淡粉色的痂。我能走路了！他踉跄着扑向凌云，却在触碰到医官衣襟时僵住——凌云右眼的菌菇图腾正透过血污闪烁，如同活物般蠕动。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朱元璋的仪仗破开晨雾。老皇帝抚摸着王铁柱结痂的伤口，浑浊的瞳孔映出凌云腰间玉佩——那是二十年前青禾父亲的遗物。卿这医术，朱元璋的声音像淬毒的刀，可比漠北的巫蛊厉害得多。

太医院前的青铜鼎腾起青烟，凌云将烧红的烙铁按在伤兵手臂上。烟雾中浮现出扭曲的菌菇图腾，礼部尚书杨溥突然呕出黑血：此乃《黄帝内经》所言血气逆乱，凌医官竟用邪术篡改气血运行！

篡改？凌云猛地扯开伤兵衣袖，露出下方新生的肌肉组织，七日愈合速度，可比贵院艾灸三日，静养百日高明？话音未落，鼎中青烟化作巨蟒扑来，却被凌云袖中射出的磁石箭贯穿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