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犯贱艺术,灏轩撩虎须(1/2)
第六章:犯贱艺术,灏轩撩虎须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醉仙楼天字三号房的锦缎被褥上。
夏侯灏轩——或者说,占据了这个身体的林轩逸——正对着一面黄铜镜龇牙咧嘴。镜中人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鼻梁挺拔,本该是张颇有英气的脸,偏偏那双眼睛总是半眯着,嘴角习惯性地上翘,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轻佻。
“犯贱系统当前积分:27。”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林轩逸,不,现在该叫夏侯灏轩了,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昨天在街上绊倒那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才涨了3分?这系统判定标准也太严苛了吧?”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个月,他从最初的震惊茫然,到如今逐渐适应了这个“夏侯灏轩”的身份——阳离皇朝送来剑皇朝的质子,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但比起原主纯粹的酒色财气,他多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以及一个名为“犯贱系统”的玩意儿。
这系统如其名,要求他通过“犯贱行为”获取积分。所谓犯贱,不是简单的作恶,而是一种在挑衅、捉弄、恶作剧中精准踩在他人底线边缘,让对方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的艺术。积分可用于兑换各种能力,从身体素质强化到武学招式,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颇为玄妙的“特殊技能”。
“今日任务:在三个时辰内完成一次‘公开场合中级犯贱’,目标人物需有较高社会地位。成功奖励:50积分,随机武学碎片x1。失败惩罚:连续三日腹泻。”系统冷冰冰地补充。
夏侯灏轩嘴角抽搐。腹泻三日?这惩罚也太有“味道”了吧。
他推开房门,走廊另一端,另外三间房门也恰好打开。
上官文韬一袭青衣,手里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看见他时挑了挑眉:“哟,夏侯兄今日气色不错,又准备去祸害谁了?”
司马玉宸从隔壁走出,玄色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闻言轻笑:“看夏侯兄这表情,定是系统又发布了什么‘有趣’的任务。”
最后出来的是澹台弘毅,锦衣华服,腰间佩玉叮当作响,他打了个哈欠:“要我说,你那犯贱系统最是麻烦,不如我的装逼系统,吟两句诗就能赚分。”
四人相视一笑。半个月前,他们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苏醒,发现彼此竟是现代的好兄弟,一同穿越而来。虽然绑定的系统各不相同——上官文韬是“夺笋系统”,司马玉宸是“坑人系统”,澹台弘毅是“装逼系统”,而他是“犯贱系统”——但这份同乡之情迅速让他们结成同盟。
“今日有何打算?”上官文韬问道。
夏侯灏轩苦笑着将任务说了。司马玉宸沉吟片刻:“公开场合,较高社会地位...剑皇朝御史台那几位如何?特别是那位以古板严肃着称的周御史,周正明。”
“周正明?”夏侯灏轩眼睛一亮,“就是那个连皇帝上朝打哈欠都要参一本的老顽固?”
“正是。”司马玉宸点头,“此人最重礼法规矩,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若能在他面前犯上一回‘恰到好处’的贱,积分定然不少。”
澹台弘毅摇着扇子:“我听说今日午时,周御史会去城东的‘文华茶楼’与几位同僚议事。那地方文人雅士云集,正是公开场合。”
上官文韬补充道:“不过要小心分寸。周御史虽是个老古板,但在朝中颇有清誉,门生故旧不少。若做得太过,惹来众怒,我们四个质子怕是吃不消。”
夏侯灏轩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放心,我心里有数。犯贱的艺术,在于撩拨底线却不真正越过,让他气急败坏却又抓不到实质把柄。”
四人又商议片刻,便各自散去。夏侯灏轩回房换了一身更为招摇的装束——绛红色锦袍,绣着金线牡丹,腰间系着七八个颜色各异的香囊,走起路来叮咚作响,香气扑鼻。
“这样够招摇了吧?”他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出了醉仙楼,夏侯灏轩并没有直接去文华茶楼,而是先在街上转悠起来。剑皇朝京城繁华异常,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他这副打扮走在街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看,那不是阳离皇朝的夏侯质子吗?”
“啧啧,这身打扮,跟个开屏孔雀似的。”
“听说此人不学无术,整日流连花街柳巷,真是丢尽了阳离皇朝的脸面。”
议论声隐约传来,夏侯灏轩充耳不闻,反而故意走得更加摇曳生姿。来到一处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他停下脚步,拿起一盒胭脂仔细端详。
摊主是个中年妇人,见状笑道:“公子好眼光,这是新到的桃花胭脂,最衬公子这样的俊俏郎君。”
夏侯灏轩打开胭脂盒,用手指沾了一点,竟真的往自己脸颊上抹去。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几个路过的女子掩口轻笑。
“嗯...颜色尚可,只是香气略俗。”他煞有介事地点评道,又从摊上拿起一支眉笔,“这个呢?画眉可显精神?”
摊主目瞪口呆:“公子...公子若是想买给心上人,老身可以推荐...”
“谁说我要买给别人的?”夏侯灏轩挑眉,“我自己用不行吗?”说着,竟真的对着摊上的一面小铜镜,开始描起眉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夏侯灏轩浑然不觉,画完眉又试口脂,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不时响起:“轻微犯贱行为,积分+1”“引起小范围骚动,积分+2”...
直到感觉差不多了,夏侯灏轩才放下那些胭脂水粉,对呆若木鸡的摊主摆摆手:“东西一般,改日再来。”说罢,扬长而去,留下身后一片哗然。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一个老者痛心疾首。
“哈哈哈,这夏侯质子可真有意思。”也有年轻人大笑。
“伤风败俗!”更多的则是摇头斥责。
夏侯灏轩边走边盘算:这一波操作赚了15分,加上原有的27分,已有42分。但离“中级犯贱”还差得远。真正的重头戏,还得在周御史身上。
文华茶楼位于城东文昌街,是京城有名的清雅之地。茶楼共三层,飞檐翘角,门前挂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对联。此时刚过巳时,茶楼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多是文人墨客、朝中低阶官员,也有一些富商巨贾。
夏侯灏轩摇摇晃晃走进茶楼时,跑堂的小二明显愣了一下。来这里的客人大多衣着素雅,言谈斯文,哪有像他这般花枝招展的?
“这位公子...”小二犹豫着上前。
夏侯灏轩扔出一锭银子:“二楼雅座,要临街的那间。”
小二接过银子,立刻眉开眼笑:“好嘞!公子楼上请!”
上了二楼,夏侯灏轩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角度极好,既能看见楼下大堂,又能望见街景。他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几碟点心,便看似悠闲地品起茶来,实则耳朵竖起,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走了上来,为首者约莫五十来岁,面容清癯,神色严肃,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正是御史周正明。他身后跟着三位同僚,都是御史台的官员。
“周大人请。”
“李大人、王大人、赵大人请。”
几人寒暄着,在夏侯灏轩斜对面的雅间坐下。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茶楼里,夏侯灏轩仍能听清一二。
“...陛下近来愈发耽于享乐,上月竟有三日未早朝,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周正明的声音带着痛心。
“周大人所言极是。我昨日拟了奏折,劝谏陛下勤政,还请周大人过目。”另一人道。
“还有那军备之事,北境边防年久失修,户部却总以国库空虚推脱...”
夏侯灏轩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啜着茶。机会来了。
他招来小二,低声吩咐几句。小二面露难色,但在又一块银锭的诱惑下,还是点头退下了。
不多时,茶楼里响起了一阵乐声。不是寻常的琴瑟丝竹,而是欢快俏皮的民间小调,还伴随着女子清脆的歌声:
“三月里来桃花开,郎君骑马过街来~”
“姑娘窗前偷偷看,心里好似小鹿撞~”
歌声一起,整个茶楼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后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来这里的人多是谈诗论政,何曾有过这般轻佻的曲调?
周正明那桌,几位御史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岂有此理!文华茶楼何时成了勾栏瓦舍?”周正明拍案而起,“小二!小二何在?”
掌柜的匆匆赶来,连声道歉:“周大人息怒,这...这是那位公子点的...”他指向夏侯灏轩的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夏侯灏轩正靠在窗边,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击桌面,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样。他甚至还对楼下弹唱的女子挥了挥手,引得那女子娇笑回应。
周正明看见夏侯灏轩那身招摇的打扮,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自然认得这位阳离皇朝的质子,京城有名的纨绔之一。
“夏侯公子。”周正明走到夏侯灏轩桌前,声音冷硬,“此地乃清雅之所,公子若想听曲取乐,自有他处可去。”
夏侯灏轩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周正明一般,懒洋洋地转过头:“哟,这不是周御史吗?巧了巧了。怎么,周大人也喜欢这小曲?我听着挺欢快啊,比那些咿咿呀呀的强多了。”
周正明脸色更沉:“老夫不喜。还请公子自重,莫要扰了茶楼清静。”
“清静?”夏侯灏轩环顾四周,“大家不都挺开心的吗?你看那位老先生,听得直点头呢。”他指着一个确实在随着节奏点头的老者——但那老者其实是得了帕金森病,根本控制不住。
周正明气得胡须颤抖:“荒唐!荒唐!此等靡靡之音,有伤风化!掌柜的,还不快停了!”
掌柜的左右为难。夏侯灏轩却笑了:“周大人此言差矣。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曲子唱的是男女纯情,何来有伤风化之说?莫非周大人心中有所思邪,听什么都觉得邪?”
“你!”周正明指着夏侯灏轩,手指都在发抖,“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另外几位御史也围了过来,纷纷指责:
“夏侯公子,请你注意身份!”
“此等行径,成何体统!”
“若传回阳离皇朝,怕是有损国体!”
夏侯灏轩却不慌不忙,反而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诸位大人言重了。我不过点个小曲解解闷,怎么就上升到国体了?再说了,周大人刚才不是在谈论国事吗?怎么,只许诸位大人谈论国事,不许我等小民听听小曲?”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点出自己听到了周正明等人的谈话——虽然距离不近,按理听不清,但做贼心虚的人总会多心——又将“谈论国事”与“听小曲”放在对立面,暗指周正明等人假正经。
果然,周正明脸色一变,压低声音:“你听到了什么?”
夏侯灏轩眨眨眼:“听到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啊。不过周大人这么紧张,莫非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胡言乱语!”周正明拂袖,“老夫行事光明磊落,有何不可对人言!”
“那不就结了。”夏侯灏轩摊手,“既然光明磊落,何必在意我这点小曲?还是说...周大人其实是嫌弃这曲子不够高雅?那我换一个?”
不等周正明反应,夏侯灏轩已经对楼下喊道:“换一首!来点更热闹的!”
乐声一变,竟成了欢快的锣鼓调,唱的是民间嫁娶的热闹场面,更加喧哗。茶楼里的客人这下真的坐不住了,有人皱眉离开,也有人觉得有趣,留下来看热闹。
周正明气得脸色发白,对同僚道:“我们走!与此等人同处一室,污了耳目!”
几位御史愤然转身欲走。夏侯灏轩却在这时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周大人留步!”
周正明回头,怒目而视:“你还有何话要说?”
夏侯灏轩走到他面前,忽然整了整衣冠,一改之前的轻佻神态,正色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周大人见谅。”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周正明一愣。夏侯灏轩继续道:“其实晚辈久闻周大人清廉刚正之名,心中敬佩。今日之举,实则是想引起大人注意,有一事相求。”
“何事?”周正明狐疑地看着他。
夏侯灏轩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晚辈写给家父的家书。但质子书信往来,需经礼部查验,往往耽搁数月。晚辈听说周大人与礼部侍郎交好,能否请大人行个方便,将此信尽快送至阳离?”
周正明盯着那封信,又看向夏侯灏轩诚恳的表情,一时竟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按理说,质子私通书信确需查验,但若只是普通家书,行个方便也无不可。可这夏侯灏轩前一刻还在故意挑衅,下一刻就求人办事,这转变未免太快太蹊跷。
“此事...不合规矩。”周正明斟酌道。
夏侯灏轩叹了口气,神情落寞:“晚辈明白。只是离家已久,思亲情切...罢了罢了,是晚辈唐突了。”他将信收回袖中,转身要走,却又停住,回头道:“周大人,方才那曲子虽俗,但其中一句词,晚辈觉得颇有道理——‘人间百态皆是戏,何必太较真’。大人为官清正,令人敬佩,但有时...是否也太过紧绷了?”
说完,他竟真的下楼去了,留下周正明等人面面相觑。
走到楼梯拐角处,夏侯灏轩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的笑容。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已经响起:“完成公开场合中级犯贱,目标人物:御史周正明。行为分析:先以靡靡之音挑衅其底线,再以家书之事制造反转,最后以看似真诚的劝告完成精神撩拨。综合评价:a。奖励积分:50,随机武学碎片x1。当前积分:92。”
“武学碎片抽取中...获得《游龙步》碎片x1。集齐10个碎片可兑换完整身法。”
不错。夏侯灏轩满意地点头。这波操作既赚了积分,又没真的和周正明撕破脸——虽然那老顽固肯定气得够呛。至于那封所谓的“家书”,其实里面只写了一行字:“爹,京城挺好,勿念。”就算被拆查验看,也挑不出毛病。
出了文华茶楼,夏侯灏轩心情愉快,哼着小曲在街上闲逛。刚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都让开!”
“快闪开!马惊了!”
只见一匹枣红马发了疯似的在巷中横冲直撞,马背上空无一人,显然是挣脱了缰绳。马匹所过之处,摊贩惊慌躲避,货物散落一地。巷子深处,几个孩童正在玩耍,眼看惊马就要冲过去!
夏侯灏轩脸色一变,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他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穿越这半个月,靠着系统积分兑换了些许身体素质强化,动作比常人敏捷许多。
“散开!快散开!”他一边大喊,一边扑向那几个吓呆的孩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身影从侧面掠出,速度奇快,一把拉住缰绳,同时一掌拍在马颈侧。那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竟硬生生被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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