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夺笋首秀,文韬戏权贵(2/2)

场面一度混乱。秦老摇头叹息,吩咐人将赵承德送医。雅集自然无法继续,众人议论纷纷地散去,每个人都在谈论今日这桩“趣事”。

可以预见,不用到晚上,“礼部侍郎之子花三千两买三年前仿作,还当真迹炫耀,当场被揭穿气吐血”的新闻,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沈浔之悄悄退场。走出墨韵斋时,他听见脑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任务“初露锋芒”完成!】

【“夺笋”对象:赵承德(礼部侍郎之子)】

【窘迫程度:极高(当众被揭穿、吐血昏厥)】

【围观人数:62人(涵盖文人、权贵、商贾等多领域)】

【综合评价:a+】

【获得奖励:100积分,随机技能抽奖一次】

【当前积分:150】

【系统商城已解锁!】

沈浔之嘴角上扬。他找了个无人的巷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系统界面。

商城里有不少好东西:【过目不忘(24小时)】50积分、【初级武术心得】80积分、【情报网络(一次性)】100积分……但最吸引他的是一个标价150积分的物品:

【一次性身份伪装:可完美伪装成指定身份12小时,包括容貌、声音、气质、记忆碎片等】

“好东西。”沈浔之眼睛一亮。这玩意儿在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但他没急着购买,而是先使用了随机技能抽奖。

一个虚拟转盘出现在眼前,飞速旋转后停在某个区域:

【获得技能:察言观色(初级)】

【技能描述:可一定程度上感知他人情绪波动与隐藏意图,对谎言、杀意、好感等有敏锐直觉】

【持续时间:永久被动】

沈浔之精神一振。这技能太实用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能看穿他人情绪和意图,无异于多了一层护身符。

他正沉浸在获得新技能的喜悦中,忽然,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那是【察言观色】技能在生效——有人在看他,而且目光不善。

沈浔之不动声色地转身,装作漫无目的地闲逛。眼角的余光瞥见巷口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显然是练家子。

“被盯上了?”他心中一紧,“是赵家的人?还是……”

他加快脚步,混入主街的人流。那股被监视的感觉时隐时现,但始终没有完全消失。

沈浔之不敢回质子府,怕暴露行踪。他在城里绕了几圈,最后躲进一家生意兴隆的茶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

茶馆里人声鼎沸,说书先生正在讲前朝秘史。沈浔之假装听书,实则警惕地观察四周。

约莫一炷香后,那股被监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他松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脑中复盘今日之事。

赵承德当众出丑,赵侍郎必然震怒。但根据情报,赵侍郎此人极重颜面,儿子闹出这么大丑闻,他第一反应肯定是封锁消息、挽回面子,而不是立即报复——至少明面上不会。

那么刚才跟踪他的人,很可能不是赵家的人。

“难道是其他势力?”沈浔之皱眉,“我今日行事已经尽量隐蔽,秦老的出现也是顺势而为,按理说不会引人怀疑……”

除非,有人早就盯上他了。

想到另外三个兄弟绑定的系统,沈浔之忽然灵光一闪:“该不会是那三个家伙也在搞事,把麻烦引过来了吧?”

他摇摇头,决定晚上去找那三个兄弟碰个头。穿越过来三天,他们还没正式会面过,只是通过阿福传递过几次消息,约定“暂时维持原主人设,静观其变”。

但现在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浔之喝完茶,正准备离开茶馆,忽然,邻桌两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吗?昨儿个西市出了件奇事。紫禁皇朝那个司马质子,不知怎么坑了兵部尚书家二公子一把,让那二公子花了五千两,买了一堆破烂兵法书,还当宝贝似的献给父亲,被尚书大人用家法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何止!阳离皇朝那个夏侯质子更绝,跑去招惹都察院的刘御史,当面说人家‘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极了棺材铺掌柜’,把刘御史气得当场脱了鞋追着他打,跑了半条街!”

“还有乾坤皇朝的澹台质子,前日在诗会上念了首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震惊全场,连翰林院的老学士都拍案叫绝,说他是什么‘诗仙转世’!”

“这几个质子,最近是吃错药了?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沈浔之听得嘴角抽搐。

好家伙,那三个兄弟也没闲着啊!

一个坑人,一个犯贱,一个装逼——还真是各司其职,把系统任务贯彻到底。

不过这样也好,京城注意力被分散,他今天的“夺笋首秀”反而不会太显眼。

沈浔之付了茶钱,走出茶馆。夕阳西下,将京城的飞檐翘角染成金色。

他看着这座陌生的皇城,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前世他是金融精英,生活在秩序井然的现代社会。而今,他却成了异国质子,绑定了奇葩系统,要靠“夺笋”来生存和变强。

还有那三个兄弟——前世的沈浔之、李铭远、林轩逸、王文峰,是大学室友,毕业后各奔东西,但每年都会聚一次。最后一次聚会是庆祝李铭远升职,四人喝得大醉,醒来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现实世界的我们怎么样了……”沈浔之喃喃,“是死了,还是昏迷?”

他摇摇头,甩开这些无解的思绪。当务之急是活下去,然后找到回去的方法——如果还有可能的话。

回到质子府时,天已擦黑。

阿福在门口焦急地张望,见到沈浔之,连忙跑过来:“公子!您可回来了!刚才赵府派人来送帖子,说赵侍郎明日要在府中设宴,请您务必赏光!”

沈浔之接过帖子,扫了一眼。措辞客气,但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鸿门宴啊。”他轻笑。

“公子,去不得啊!”阿福急道,“赵侍郎肯定是想为难您,为今日之事出气!”

“不去更显得心虚。”沈浔之将帖子收起,“况且,我也想会会这位礼部侍郎。”

他有预感,明日的宴会,不会只是简单的刁难。

回到房间,沈浔之点亮油灯,从怀中取出那幅从周师傅那里得来的仿画——与赵承德那幅几乎一模一样,但夹层字迹的位置略有不同。

这是他留的后手。如果赵侍郎真要撕破脸,他不介意让“拙笔坊周氏仿作”再多一幅。

“公子。”阿福在门外轻声道,“刚才还有个人送来一封信,指名交给您。那人放下信就走了,没留姓名。”

沈浔之开门接过信。信封素白,没有任何字样。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夺笋之技,颇为精妙。然锋芒过露,恐伤己身。醉月亭,子时,静候。”

没有落款。

沈浔之眉头紧皱。这字迹清秀,似是女子所书。而且对方明显知道今日墨韵斋之事是他所为!

“醉月亭……那是城南一处荒废的园林。”阿福小声道,“公子,这信来历不明,恐是陷阱。”

沈浔之沉默片刻,将信纸凑到灯前细看。墨迹淡雅,透着若有若无的兰香。纸张是上好的宣纸,边缘有细微的金粉。

这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备车。”沈浔之忽然道。

“公子?!您真要去?”

“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沈浔之淡淡道,“况且,我也想知道,是谁在暗中观察我。”

他有【察言观色】技能在身,加上前世的危机意识,只要小心应对,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他隐约觉得,写信之人,或许与今日在巷中监视他的不是同一伙。那目光带着恶意,而这封信……虽然神秘,却并无杀气。

子时的醉月亭,荒草丛生,残破的亭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清。

沈浔之让马车停在百丈外,独自一人提灯走来。他刻意放重脚步,以示光明正大。

亭中已有一人。

那人背对着他,站在亭边望着池中残月倒影。一身素白长裙,外罩淡青纱衣,身姿挺拔如竹。虽未见面容,但那股清冷出尘的气质,已让人不敢亵渎。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身。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沈浔之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精致得不似凡人的容颜。眉如远山,目若寒星,鼻梁挺直,唇色淡粉。肌肤在月光下莹白如玉,长发只用一根木簪简单绾起,几缕青丝垂落颊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清澈,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上官公子,幸会。”女子开口,声音如清泉击石,泠泠动听。

沈浔之迅速镇定下来,拱手道:“不知姑娘是何人?邀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淡,却让整个荒园仿佛都亮了几分。

“我叫空言静。”她说,“至于身份……刀剑神域,空家。”

沈浔之脑中飞速搜索原主记忆。空家——刀剑神域三大隐世家族之一,以铸剑术和剑法闻名,地位超然,连皇族都要礼让三分。

原主上官文韬虽为皇族旁支,但从未接触过空家这个层次的存在。

“空姑娘找在下,不知……”沈浔之谨慎措辞。

“今日墨韵斋之事,我全程目睹。”空言静直截了当,“布局精妙,环环相扣。尤其让秦老透光看画那一步,堪称神来之笔。”

沈浔之心头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姑娘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空言静轻轻摇头:“上官公子不必掩饰。我并无恶意,只是好奇——三日前的醉仙楼,你与另外三位质子同时昏迷,醒来后言行举止判若两人。而今日你这般手段,绝非从前那个上官文韬能使出的。”

她向前走了一步,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你们……究竟是谁?”

沈浔之沉默良久。

【察言观色】技能在疯狂示警——眼前这个女子极其危险!她的实力深不可测,情绪平静如深潭,但那份探究的目光,却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

跑?跑不掉。打?更不可能。

沈浔之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空姑娘既然看出了端倪,在下也不再隐瞒。”他抬起头,直视空言静的眼睛,“三日前的醉仙楼,我们四人确实经历了一些……不可思议之事。醒来后,我们发现这个世界既熟悉又陌生,不得不伪装成原来的样子,以免引人怀疑。”

这是半真半假的坦白——承认异常,但不提穿越和系统。

空言静静静听着,表情无波。

“至于今日之事,”沈浔之继续道,“赵承德曾多次欺辱质子,我不过是借机给他一个教训。手段或许不够光明,但对付这种人,正大光明反而无用。”

“理由很充分。”空言静点头,“但你的手法太过老练,不像临时起意。”

沈浔之苦笑:“家道中落前,我也曾受过些教育。这些权谋算计,不过是看多了,自然就会了。”

这倒是实话——原主的父亲曾是刀剑神域一位颇有手腕的亲王,原主耳濡目染,确实懂些门道,只是从前懒得用。

空言静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身望向池水。

“上官公子,你可知道,剑皇朝如今暗流涌动?”她忽然换了话题,“各国质子齐聚,表面上是和平象征,实则都是人质和棋子。而你们四个最近的异常举动,已经引起了多方注意。”

沈浔之心中一凛:“包括姑娘你?”

“包括我。”空言静坦然承认,“但我与那些人不同。我对权力斗争没有兴趣,只是……在寻找一些答案。”

她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沈浔之:“你们四人的变化,或许与我寻找的答案有关。”

“什么答案?”沈浔之忍不住问。

空言静沉默片刻,轻声道:“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不合理之处。关于为何每隔百年,总会有一些‘异数’出现,搅动风云。关于那些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秘密。”

她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沈浔之心跳加速。

异数?秘密?难道不止他们穿越了?

“空姑娘的意思是……”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空言静打断他,“今日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些事。现在确认了,便足够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沈浔之:“这枚玉佩你收好。若遇性命之危,捏碎它,我会感知到,或许能救你一命。”

沈浔之接过玉佩。触手温润,雕工精美,正面是一个“空”字,背面是繁复的云纹。

“姑娘为何帮我?”

空言静转身,裙裾在夜风中轻扬。

“因为你们的存在,可能关系到这个世界的未来。”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也因为我厌倦了孤独的寻找。多一些变数,或许……能改变既定的结局。”

话音落下,她足尖轻点,如一片白羽般飘然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沈浔之站在原地,握着尚带余温的玉佩,久久不能回神。

今夜的信息量太大了。

空言静的出现,她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还有这枚保命玉佩……

“这个世界,果然不简单。”沈浔之喃喃自语。

他收起玉佩,提灯往回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却坚定。

回到马车处,阿福焦急地问:“公子,没事吧?”

“没事。”沈浔之摇头,“回去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马车缓缓驶向质子府。沈浔之靠在车厢内,闭目整理思绪。

赵侍郎的鸿门宴,空言静的警示,另外三个兄弟的“丰功伟绩”,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江湖四君子”……

“看来,得尽快和那三个家伙正式会面了。”沈浔之心想,“单打独斗太危险,必须联手。”

他睁开眼,掀开车帘一角。京城的夜景在窗外流转,灯火阑珊,笙歌隐隐。

这看似繁华安宁的皇城,底下不知藏着多少暗流与杀机。

而他,一个异界来客,却已身陷其中。

“也好。”沈浔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回不去了,那就索性……把这个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

夜空之上,一轮残月高悬,静静俯视着这座不夜之城。

而在京城某处高楼的屋顶,一袭白衣的空言静迎风而立,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异数已现,天命将改。”她轻声自语,“师尊,您预言的时代……终于要来了吗?”

夜风拂过,吹起她的衣袂与长发,宛如月下仙子。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外三个方向,司马玉宸、夏侯灏轩、澹台弘毅,也各自经历着不平凡的夜晚。

四大纨绔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