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过往之殇（2/2）

说到这里，夙缨的神魂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中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痛苦。“我失控时，无意识地引动了漩涡的力量，那股力量如同疯魔般席卷开来，直接将那两名修士卷入了漩涡之中。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法器在浊气中崩碎，看着他们的惨叫声被漩涡吞噬，却连伸手拉一把的力气都没有——我体内的浊气，还在不断加固着漩涡的威力。”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强迫自己回忆后续的画面：“后来我拼尽最后一丝神脉之力，才勉强压制住体内的浊气，打散了漩涡。那两名修士被我救下来时，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魂体被浊气侵蚀得千疮百孔，连灵台都变得浑浊不堪。”

“我想补偿他们，想用法术修复他们的魂体，可隐士曾说过，被我血脉引动的浊气侵蚀，寻常法术根本无法根治。”夙缨的声音里满是无力，“最后，我只能将自己多年积攒的灵药全部送给他们，看着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过得如何——但我清楚，他们的修行之路，从被卷入漩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断了。”

虚空中陷入了死寂，只有夙缨微微颤抖的神魂，在无声地诉说着百年的愧疚。他抬手按在胸口，指尖冰凉：“此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连当年的隐士都未曾知晓。这些年来，我时常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被卷入漩涡时的惊恐眼神。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他们失去的一切，可我总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偿还这份过错。”

天道虚影始终静静听着，周身的光影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不再像先前那般严肃。它没有追问更多细节，也没有质疑夙缨的话，只是沉默地悬浮着，仿佛在透过夙缨的讲述，感知那份埋藏了百年的愧疚与自责。虚空中的光点缓缓落下，轻轻环绕在夙缨的神魂周围，像是一种无声的慰藉，又像是在考量着他这番话里的真实性与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