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灵体渐散（1/2）

墟渊深处的寒风卷着黑色雾气，一遍遍掠过沈清璃的灵体，每一次吹拂都像有无数细针在啃噬她的魂魄。她半跪在地，纯白的衣袍早已被灵血浸透，那些曾泛着莹光的纹路如今黯淡如死灰，连指尖垂落的血珠都慢得近乎停滞——灵血快要流尽了。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可她的目光却始终黏在不远处那个玄色身影上。景遥正背对着她与秩序之神对峙，锁魂阵的金光在他掌心鲜血的侵蚀下忽明忽暗，他肩上的玄纹蔓延得越来越快，像极了当年在忘川河畔，他为护她挡下魔气时的模样。沈清璃想开口唤他，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灵体的轮廓又淡了几分，连垂在身侧的手都开始微微透明。

“景遥……”她用气音呢喃，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方才秩序之神偷袭时，若不是她扑过来替他挡下那道灵力，此刻魂飞魄散的该是他。可她不后悔，只是好可惜，没能再好好看他一眼，没能告诉他，当年在昆仑墟初见时，她就偷偷将他的身影刻进了灵识里。

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沈清璃艰难地低头，才发现灵枢伴生珠不知何时从景遥的衣襟滑落，滚到了她手边。珠子的光芒弱得像风中残烛，表面布满细碎的裂纹，显然是因为她灵体濒危，连带着伴生珠也快要碎裂。

她想起景遥方才的话——“我若身死，魂契必引灵体同灭”。魂契是双生的，若她先一步消散，景遥也会被牵连。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残存的意识里。她不能让景遥死，绝对不能。

沈清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掌心按在伴生珠上。灵血顺着她的指缝渗入珠子的裂纹，原本微弱的光芒竟短暂地亮了一瞬，可这光芒却像抽走了她最后一点灵韵，她的手臂开始变得透明，连带着半边肩膀都快要融入身后的黑雾里。

“景遥……接住……”她咬着牙，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唯有将伴生珠还给他，让他有更多筹码活下去——哪怕代价是她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