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墟渊囚神（1/2）

九重天墟的风总裹着化不开的灰雾，像无数细碎的魂灵在半空游荡，落在天道祭坛的白玉石阶上，积成薄薄一层冷霜。祭坛中央悬着道身影，玄铁锁链从四方石柱延伸而出，精准穿透景遥的琵琶骨，将他四肢拉开成受力的姿态，链身缠绕着秩序之神布下的金色符文，每闪烁一次，就有细密的电流钻入他的血脉。

他垂着头，墨色长发被雾水打湿，黏在颈侧与肩头，露出的锁骨凹陷处，还凝着未干的血珠——那是昨夜挣扎时，锁链摩擦皮肉留下的痕迹。神裔的金色血脉本该在体内奔涌如焰，此刻却像被冻住的溪流，在锁魂阵的压制下缓慢蠕动，每一次循环到胸口灵枢所在的位置，就传来钻心的灼烧感，仿佛有团火在五脏六腑里翻滚，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疼。

景遥微微抬眼，视线穿过身前交错的锁链，落在祭坛外那道深不见底的墟渊裂隙上。裂隙里翻涌着纯黑的雾气，偶尔有细碎的黑色碎片从雾中坠落，那是墟渊崩塌时散落的空间残片，落在锁链上会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极了他与沈清璃在人间巷陌听见过的柴火声。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分别时的温度。那天在忘川渡口，沈清璃为了给他整理衣领，指尖轻轻蹭过他的锁骨，她的灵体带着清浅的凉意，却让他觉得比九重天的暖阳更暖。她当时还笑着说：“等你处理完墟渊的事，我们就去人间看桃花，听说今年江南的桃花开得格外好。”

可现在，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玄铁锁链突然收紧，符文的金光骤然变强，景遥闷哼一声，鲜血顺着链身蜿蜒而下，滴落在祭坛中央的阵眼石上。那石头刻满了繁复的天道纹路，此刻正贪婪地吸收着他的神血，每吸收一滴，锁魂阵的力量就强一分，灵枢的灼烧感也更烈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