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执念倾诉（1/2）

黑色藤蔓被剑气斩断的瞬间，夙缨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她周身的魔气骤然暴涨，玄袍上绣着的曼珠花纹路竟开始渗出血珠，那双曾盛满星河的眼此刻只剩猩红，死死盯着被景遥护在身后的沈清璃。

“你们根本不懂！”她猛地抬手，地底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黑色雾气从沟壑中喷涌而出，将整个石室笼罩在阴森的氛围里，“你们以为我只是想夺回景遥？你们以为千年时光，我只是在等待一个爱人？”

景遥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紧，银白色的剑气在周身流转，将沈清璃护得更紧。他看着夙缨失控的模样，心底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刺痛——那痛楚并非来自此刻的战斗，而是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从遥远的过往传来。

“夙缨，”他声音低沉，“若你肯说出真相，我们或许……”

“真相？”夙缨突然打断他，笑声凄厉又绝望，“真相就是我守了那片渊海整整一千年！守着你破碎的神魂碎片，守着那些被你遗忘的过往，守着一个连我自己都快不信的承诺！”

她周身的魔气突然变得紊乱，无数记忆碎片随着雾气在空气中流转——画面里有漫天飞雪的昆仑墟，有身着白衣的景遥与她并肩而立，还有一片漆黑的渊海，她独自一人坐在礁石上，日复一日地拼凑着散落在渊底的金色神魂碎片。

“当年你为了封印魔族，自愿碎魂分魄，”夙缨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甚至能看到她指尖的血痕，“你说待魔气消散，便会回来找我。可我等啊等，等到渊海结冰，等到山花再开，等来的却是你转世失忆，身边还多了一个沈清璃！”

沈清璃看着那些记忆碎片，心底泛起一阵酸涩。她终于明白，夙缨的敌意并非毫无缘由，那是千年孤独与等待熬出的执念，是看着爱人遗忘自己、身边有了他人的绝望。她轻轻拉了拉景遥的衣袖，示意他先不要动手——此刻的夙缨，更像是一个需要倾诉的可怜人，而非敌人。

“我不是没想过放手，”夙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魔气也弱了几分，记忆碎片里出现了她独自在渊海哭泣的画面，“可每当我看到你的神魂碎片，看到你曾经为我种下的曼珠花，我就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你就会记起来了。”

她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景遥，眼底满是恳求与不甘：“我只是想独占你，有错吗？千年里，只有你的神魂碎片陪着我，只有那些过往支撑着我活下去。我不敢让你记起全部真相，因为我怕你记起你曾说过的‘天下为先’，怕你再次为了苍生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