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意识沉沦（1/2）

冰窟内的蓝光骤然暴涨，九层聚灵阵的灵力如百川归海般涌向阵中央的景遥。沈清璃结印的双手微微颤抖，本源灵力顺着指尖不断注入阵眼，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浸湿，却死死盯着被蓝光包裹的景遥，不敢有半分松懈。

“溯魂引，时光开，血脉归源——起！”

随着沈清璃最后一句咒语落下，阵中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那光芒太过炽盛，连洞顶的冰棱都被映得透明，景遥只觉得眼前一眩，周身的温和灵力瞬间化作一股强劲的拉扯力，像是有无数双无形的手，正将他的意识从身体里往外抽离。

“清璃……”他下意识想开口呼唤，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像是被固定在原地，只有意识在不受控制地飘升，耳边原本清晰的冰窟风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闷的轰鸣——那声音像是千万座神山同时崩塌，又像是奔腾的星河在耳边呼啸，带着远古岁月独有的厚重与苍茫。

景遥试图睁开眼，却只能感受到眼皮外的白光越来越亮，亮得让他连思维都开始变得迟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与现世的联系正在一点点断裂：沈清璃身上熟悉的水灵气变得模糊，冰窟里的寒冷消失不见，甚至连体内墟渊契的躁动，都被这股白光暂时压制下去，只剩下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光芒中漂浮。

“这就是……时光洪流？”景遥的意识里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那股拉扯力突然变得狂暴起来。他像是突然坠入了急速旋转的漩涡，周围的白光开始扭曲、流动，化作一道道彩色的光带，在他眼前飞速掠过——有的光带里映着苍茫的雪山，有的映着奔腾的江河，还有的映着繁华的城池，可这些画面都快得让人抓不住，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残影。

轰鸣声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就在他的意识深处炸开。景遥隐约听到了喊杀声，那声音不是现世的任何一种语言，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还有兵器碰撞的脆响，铠甲破碎的裂声，以及……某种东西被腐蚀的“滋滋”声，那声音让他的意识莫名地感到一阵刺痛，像是与墟渊浊气同源的恶意，正透过时光洪流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