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新的方向（1/2）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遗迹外覆满青苔的石板路上。

夙缨走在最前面，脚步虽还有些虚浮，却比来时沉稳了许多。腰间新系的木牌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是凡人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一块刻着简单草木纹的桃木牌，过去她总藏在衣襟里，仿佛那是见不得光的秘密，此刻却坦然垂在腰间，木牌边缘被摩挲得光滑的弧度，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景遥与沈清璃跟在身后，默契地没有先开口。晚风卷着山菊的香气掠过林梢，远处村落升起的炊烟与天边的晚霞融在一起，晕染出一片温暖的橙红。经历过遗迹里的阴煞与冰冷，此刻连风里的尘埃都显得格外亲切。

“墟渊的余党还在。”

夙缨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两人。夕阳的金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她苍白的肤色，也让那双曾盛满挣扎的眼眸愈发清亮。她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木牌，指腹摩挲着上面早已模糊的纹路——那是母亲生前最常抚摸的地方。

沈清璃微微一怔，随即了然地点头。墟渊作为掀起幽冥裂隙的罪魁祸首，虽已在阵眼崩塌时形神俱灭，但那些追随他的余孽散落在三界各处，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只是她没想到，夙缨会在刚刚结束一场恶战之后，最先想到的仍是这些。

“我想继续追查。”夙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抬眼望向远方被晚霞浸染的山峦，那里或许就藏着墟渊余党的踪迹，“但不是为了复仇。”

景遥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木牌上，忽然明白了什么。过去她每次触摸这块木牌时，指尖总会不自觉地收紧，像是在压抑某种尖锐的痛楚；而此刻她的动作那样轻柔，带着一种与往事和解后的平静。

“小时候总不懂，”夙缨低头看着木牌，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为什么母亲织布时总对着窗外发呆。后来才知道，她是在担心被墟渊爪牙掳走的族人。”神裔母亲封印裂隙时的决绝，凡人母亲深夜织布时的叹息，此刻在她脑海里重叠成同样的轮廓——那是被仇恨与灾难裹挟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