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觉醒仪式（1/2）

第四层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景遥踏入一片混沌的虚空。脚下没有实地，唯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流动，触之如冰凉的水流，却映出扭曲的人影——那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幻象。

最先浮现的是断魂崖。阿宁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与记忆重叠，只是这一次，她的嘴角带着怨毒的笑：“你明明能救我，却信了那所谓的预言……景遥，是你让我死的。”

景遥猛地拔剑，剑气却穿幻影而过。他嘶吼着：“不是的！”可幻影中的阿宁已化作浊气，顺着他的指尖缠上手臂，皮肤瞬间泛起被侵蚀的黑斑。

“这是你的罪。”阿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救了幼时的我，却亲手葬送了成年的我，守契者的宿命，就是让珍视之人赴死。”

黑斑顺着手臂蔓延至心口，灵珠印记剧烈灼痛，仿佛要被浊气撕碎。景遥眼前一花，场景已切换成焚心崖——沈清璃被困在火焰囚笼中，祭司的血祭术正朝着她的眉心落下。

“清璃！”他冲过去想推开她，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幻象中的沈清璃转过头，脸上没有恐惧，只有释然的笑：“景遥，记得阿宁的话吗？信自己……”话音未落，血光穿透她的胸膛，化作点点星火消散。

“不——！”景遥的剑哐当落地，掌心的骨笛烫得几乎握不住。他跪倒在虚空中，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阿宁的血，沈清璃的血，还有无数被浊气吞噬的无辜者的血。

“这就是你的未来。”大祭司的声音在虚空回荡，带着嘲弄的冷意。景遥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浊气包裹，双排纹身扭曲成狰狞的咒印，骨笛化作沾满血污的锁链，捆住了挣扎的沈清璃与林墨。

“你看，你终究会成为墟渊的一部分。”幻象中的“浊气景遥”咧嘴而笑，露出尖利的獠牙，“放弃吧，天道如此，你我本就是一体。”

浊气顺着七窍涌入，景遥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确实动摇过——若当初没有接过灵珠，阿宁会不会活着？若现在放弃抵抗，是不是就能避免沈清璃的牺牲？

“信己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