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碎片(1/2)

义庄的油灯跳了三跳,景遥将最后一片父亲的笔记残页按在桌面上——泛黄的宣纸上,“九墟灵枢非封印,乃枷锁”的字迹被朱砂圈红,旁边是幅潦草的插画:墟渊裂隙中伸出巨手,被九块刻着北斗的残片钉在地面,而残片中央,跪着个戴斗笠的身影,背后是“初代守望者”四个小字。

“原来我们一直弄错了。”他望着掌心交缠的缠枝莲与北斗光纹,“灵枢残片不是用来镇墟渊的,是初代守望者用来困住渊主的枷锁——就像用九把钥匙,把渊主钉在裂隙里。”沈清璃的灵体正对着烛光翻看周明修的手札,指尖在“以命魂为引,散残片于人间”的段落上顿住,发梢的光纹忽然泛起血色。

“千年前,渊主吞噬了初代墟渊修士,唯有我前世的师尊——第一任守望者,用本命魂火将其重创。”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手札内页飘落出半张藏了千年的画:戴斗笠的男子将残片按进渊主眉心,自己的命魂却化作光带,与残片的力量绑定,“但魂火不足以永久封印,于是他将灵枢残片分成九份,每代选出‘宿主’承载残片之力,实则是让宿主成为‘活钥匙’,用命魂之力加固枷锁。”

景遥忽然想起清墟门旧址的骸骨——眉心的墟渊咒印与残片共鸣时,曾传出“容器归位”的低语:“所以所谓‘宿主’,根本是守望者用来延续枷锁的祭品。他们每隔百年就制造‘天选者’传说,让宿主主动集齐残片,其实是为了不让渊主的力量溃散……而我,还有前世的无数宿主,都是锁在渊主身上的‘活钉子’。”

沈清璃忽然转身,水灵珠的残片在她掌心发着微光——珠子中央的斗笠人影已彻底消散,只剩初代守望者临终前的残响:“水灵珠是师尊用自己的命魂残片凝成的‘魂锚’,专门给‘钥匙守护者’用。”她指尖划过自己的灵体,光纹里浮现出前世被注入珠子的记忆,“每代守护者的魂体都会被珠子锁住,世世轮回在宿主身边,用‘守护’的名义,让宿主相信‘集齐残片是使命’……直到我在乱葬岗遇见你。”

“所以你当年没把我交给守望者,反而带着我逃走,是因为……”景遥忽然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灵体上的裂痕已彻底愈合,却在提到“魂锚”时,指尖再次泛起极细的光纹,“你发现我不是普通宿主,是让枷锁出现破绽的变数?”沈清璃点点头,银镯内圈的“缠枝莲锁魂咒”突然亮起,映出她前世在雪山刻下咒文的场景——那时的她,正偷偷在残片上刻下护咒,只为让未来的宿主,能有选择的机会。

冲突在油灯爆芯的刹那爆发。景遥忽然想起沈清璃隐瞒水灵珠真相时的慌乱,想起她每次灵体碎裂时仍强装镇定的笑:“你明明知道珠子碎了就无法凝聚灵体,却还是用它护着我……甚至在墟渊祭坛前,想把魂体融进残片来阻止我成为容器。”他的声音发哑,指尖抚过她掌心的光核——那是用他的生命力与她的魂体凝成的、独一无二的存在,“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是需要被牺牲的容器,而你永远是该碎的锚?”

“因为我害怕!”沈清璃的灵体突然颤抖,烛火在她眼中映出泪光,“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为了‘破局’而选择自我牺牲,就像前世的师尊,就像无数死在残片下的宿主……”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让他感受灵体与契印的共生心跳,“我更害怕,当你发现‘守护者’本身就是陷阱的一部分,会再也不肯相信我——就像当年师兄把我骗进水灵珠时,我看着他的斗笠,第一次觉得‘守护’两个字,原来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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