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墟门变故(1/2)
渝州城郊的乱葬岗上,新立的墓碑还沾着湿润的春泥。景遥握着周明修的断剑,剑鞘上“墟渊”二字残痕在晨露中泛着冷光——老掌柜临终前紧握的掌心,此刻正躺着半枚从剑柄脱落的青铜纹扣,纹路竟与他腕间银镯的缠枝暗纹分毫不差。
“他当年总说这剑是捡来的废铁。”沈清璃蹲下身,指尖抚过碑上“周明修之墓”五个字,袖口滑落处露出十年前被墟魔抓伤的旧疤,“却没想过,剑柄里藏着清墟门初代掌门的‘墟渊守望’印记。”她忽然握住景遥的手腕,银镯与断剑纹扣在阳光下折射出重叠的光影——那是只有清墟门核心弟子才知晓的“灵枢共鸣纹”,意味着持剑者曾是墟渊封印的守护者。
断剑入土时,景遥听见泥土碰撞的轻响。银镯突然发烫,他看见镯内侧浮现出细小的字迹:“若见山鼎,叩问墟渊。”这是周明修藏了十年的秘密——当年他从清墟门带出的,不止是被追杀的幼童,还有这柄承载着初代掌门遗志的断剑。
清墟门坐落在蜀地青冥山,朱漆山门却在正午时分紧闭如铁。沈清璃望着门上新换的素白灯笼,指尖攥紧了腰间短刃——三日前她还收到师父托人带来的信,信里夹着半片灵枢残片的拓本,此刻却见弟子们臂缠黑纱,腰间佩的不再是清墟门惯用的青锋剑,而是刻着“陆”字族徽的鎏金刃。
“沈师叔?”守山门的弟子看见她时瞳孔骤缩,腰间令符却在瞬间亮起红光,“你竟敢回来!掌门遗命,凡与‘叛徒’勾结者,格杀勿论!”话音未落,后山突然传来钟鸣——那是清墟门遇袭才会敲响的“九墟警铃”,却在此时带着说不出的森冷。
景遥护着沈清璃退到石阶下,看见人群中走出的男子——月白长袍绣着繁复的墟渊纹,正是十年前在清墟门演武场上见过的陆昭明。当年他总笑着给弟子们分桂花糖,此刻却指尖轻挥,数十道灵力锁链如毒蛇般缠向沈清璃:“叛出师门,私藏灵枢天选者,你可知罪?”
“师父如何暴毙的?”沈清璃避过锁链,短刃划破自己掌心——血珠滴在石阶上,竟瞬间被染成青黑色,“他生前最恨墟渊浊气,为何死后山门上下皆用‘浊血凝霜’之礼?”陆昭明挑眉,袖中滑出半枚青铜令牌——正是景遥曾在沈清璃身上见过的“墟”字令牌,与他的碎玉边缘相触时,竟发出刺耳的共振。
“老掌门嘛……”陆昭明指尖勾起沈清璃额间的咒文,眼底泛起浊气特有的灰雾,“他非要守着‘灵枢天选者必须献祭’的老规矩,却不知墟渊之下藏着更美妙的真相——只要天选者觉醒,我们便能成为浊气的主人。”他突然抬眸望向景遥,目光落在他腕间的银镯上,“当年你带着这孩子假死,却不知老周明修早把‘墟渊方位图’刻进了断剑与银镯的共鸣里吧?”
警铃骤然变调,景遥听见沈清璃倒吸冷气的声音。她的短刃指向镇山鼎——那座矗立在山门中央的青铜巨鼎,此刻正随着碎玉的震动泛起涟漪,鼎身云纹渐渐褪去,露出被灵力掩盖的星图刻痕:九颗亮点对应九片灵枢残片,中央最暗的一点,赫然标着“渝州中枢”。
“不好了!镇山鼎异动!”弟子们的惊呼声混着浊气涌动的嗡鸣,陆昭明却笑出声,袖中甩出数枚墟渊符篆:“来得正好——当年初代掌门把方位图藏进鼎中,以为靠‘灵枢血脉’就能永远封锁墟渊?如今有天选者在场,这图不正好为我们指路?”
碎玉在景遥怀中剧烈震动,他看见沈清璃眼中倒映着鼎身浮现的字迹:“墟渊九门,以血为引;天选归位,封印皆焚。”这是清墟门典籍里从未记载的后半句——所谓方位图,根本不是指引封印,而是为墟渊之主觉醒标注献祭坐标。
“跑!”沈清璃突然拽住他的手腕,短刃劈向身后的灵力锁链。景遥这才发现,弟子们的眼尾都泛着淡淡灰雾——他们早已被浊气侵蚀,成为陆昭明的傀儡。银镯与断剑的共鸣在地下传来震动,他听见周明修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去鼎下暗格,那里有初代掌门的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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