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圣人跌落，天道变色（1/2）

元始天尊道心破碎的刹那，整个洪荒世界，都为之一滞。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风不再吹，云不再流，东海的浪涛凝固在半空，人间的喧嚣化为死寂。

紧接着，三十三天外，那片圣人道场所在的混沌虚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血雨。

每一滴雨，都蕴含着极致的悲伤，那是大道的哀鸣，是法则的哭泣。血雨穿透了层层空间，洒遍了三界六道。

南瞻部洲，正在为偶像欢呼的人族，愕然抬头，冰冷的血雨滴落在他们脸上，一股莫名的悲怆涌上心头，让他们忍不住想哭。

北俱芦洲，正在厮杀的妖魔，动作僵住，他们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仿佛有什么支撑着这个世界的东西，崩塌了一角。

天道同悲！

这是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的异象。它代表着，一位身合天道，万劫不磨的圣人，从那至高无上的位格之上，跌落了！

八景宫的大门，猛然震动了一下。

宫殿深处，那片永恒的虚无之中，盘坐于蒲团之上的太清老子，豁然睁眼。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写满了震撼与一丝茫一然。

他以为，元始只是一时道心受损，需要静养。他以为，只要自己闭关，让时间去冲淡一切，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

他从未想过，元始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不是败在神通法宝之下，而是败给了他从未正眼瞧过的人心，败给了那份他嗤之以鼻的“催收函”。

杨辰，用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防御的方式，将他二弟，活生生地，从圣位上拽了下来。

一丝悔意，从老子那无为的道心中，悄然滋生。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选择“无为”。

西方，灵山。

功德金莲之上，接引和准提两位圣人，看着天空中飘落的血雨，感受着那股弥漫三界的大悲恸，吓得魂飞魄散。

“师……师兄……元始师兄他……他……”准提指着东方，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接引的脸，比他日常的悲苦之色，还要难看一万倍。他那双智慧的佛眼，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圣人，真的会倒！

不是被更强的力量打死，而是被……舆论，被经济，被那亿万万人沉默的眼神，给“看”死了！

这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力量的认知。

“封山！立刻封山！”接引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命令，“我西方教，自今日起，闭关一个元会！所有弟子，不得踏出灵山半步！”

他们怕了，是真的怕了。他们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被挂在“洪荒日报”的头版头条，接受三界生灵的“静坐审判”。

娲皇宫，山河社稷图内。

女娲幽幽转醒，她感受着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绝美的脸上，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丝隐秘的快意，源自元始天尊昔日对妖族的轻蔑与打压。

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元始天尊，三清之一，盘古元神所化，手持开天至宝，何等高傲，何等强大？连他都落得如此下场。那自己呢？自己这个被杨辰“请”进来做客的阶下囚，又该何去何从？

她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该主动找杨辰谈谈，“还债”的态度，或许应该更积极一些。

金鳌岛，ceo办公室。

通天教主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血雨，感受着那股属于元始天尊的圣人气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散，最终归于虚无。

他本该高兴的，本该为赵公明，为所有被欺辱的截教弟子，感到大仇得报的。

可不知为何，一股难言的酸楚，涌上了心头。

毕竟，那是他二哥。他们一同在昆仑山化形，一同在紫霄宫听道，一同立下玄门大教。那份源自盘古的兄弟情谊，即便被无数岁月消磨，此刻，也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依旧稳坐于ceo宝座之上的身影，眼神中，除了敬佩，更多了一分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位ceo，杀人，不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