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清算终末与彼岸初现（1/2）

“了结……”

亘古之耀的龙瞳中，那点赞许迅速冷却、沉淀，化为一种比源海最深处的黑暗更加冰冷的“绝对漠然”。祂不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注视”本身，便形成了对卡奥斯·终末之织最残酷的牢笼与刑台。

在亘古之耀的“漠然注视”下，卡奥斯周围那些因“破”之真名而分离、彼此攻伐的银白（织网者逻辑）与漆黑（星渊意志）脉络，崩解、湮灭的速度骤然加快了千百倍！但诡异的是，脉络湮灭后并非彻底化为虚无，而是在那片空间留下了无数细如尘埃的、半银半黑的“灰烬光点”。这些光点既不飘散，也不坠落，而是悬浮于原处，缓缓地、自发地，排列组合成一种极其复杂、不断自我迭代却又永远无法完成闭合的“无限递归几何图案”。

卡奥斯·终末之织的尖啸已经微弱。祂那扭曲的怪物之躯，如今只剩下不足原先十分之一的、由苍白火焰勉强维系的“核心框架”，框架内，银白与漆黑的脉络如同被斩断七寸的毒蛇，无力地抽搐、消散。

“吾……不甘……”火焰构成的口器艰难开合，声音断续如风中之烛，“‘定义’不应有漏洞……‘吞噬’不该被反诘……‘终末’……才是唯一归宿……”

“错误。”亘古之耀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仿佛直接修改了此地的底层法则。“‘定义’因‘需要’而生，而非‘绝对’；‘吞噬’为‘存在’而存，而非‘目的’；至于‘终末’……”

祂微微抬起一只龙爪——并非攻击，只是对着卡奥斯残躯所在的那片空间，轻轻一握。

“不过是‘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握”的动作完成的刹那——

卡奥斯残存的苍白火焰核心框架，连同周围悬浮的所有“递归灰烬光点”，如同被投入黑洞的照片，无声无息地，向内坍缩。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没有最后的遗言。

只有一种“存在被彻底抹除”后留下的、纯粹的、连“虚无”都算不上的“绝对空白”。

那片区域，起源光流绕行，时空断面避让，仿佛宇宙本身都在那里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认知伤疤”——一个彻底否定“卡奥斯·终末之织”曾存在过的“空白坐标”。

源海，恢复了寂静。

只有远处，那些从银白蜂巢飘散的、正自行组合的“自由符文”，以及从漆黑巨兽晕开的、正孕育灰白光斑的“内省思绪”，还在缓慢地、充满新生的律动。

就在卡奥斯被彻底抹除、化为“绝对空白”的瞬间，下方力竭坠落的龙辰，心脏位置那枚刚刚形成的“混沌符印”，突然出现了极其反常的“逆向搏动”！符印并非随着他的心跳而明暗交替，而是以一种完全独立、且与上方那片“绝对空白”区域残留的某种“湮灭频率”诡异同步的节奏，急促地闪烁了三下！每一次闪烁，龙辰都感到心脏传来一阵被冰冷针尖穿刺般的锐痛，但痛楚过后，符印的颜色似乎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沉重”。而他右肩那已黯淡如凡铁的暗金龙鳞护肩，在符印逆向搏动时，表面竟悄然浮现出几道与“递归灰烬”图案有三分相似的、极淡的银色纹路，一闪即逝。

“结束了？”艾希拉（林薇薇）依靠着残存的符文之眼感知，“看”到了那片令人灵魂不适的“绝对空白”，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她眉心处（原本镶嵌“记忆之泪”结晶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如同被无形烙铁灼烧的刺痛！她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刚刚重新亮起的符文之眼光芒，再次剧烈波动，左眼紫金部分，竟短暂地，“映照”出了一幅极其模糊的“寂静殿堂”虚影！

这突如其来的刺痛与视觉残留，艾希拉（林薇薇）没有继续试图靠近龙辰，反而猛地转身，面向那片正在飘散的“自由符文”与晕开的“内省思绪”，空洞的眼眶中，符文之眼催动到极致，她的嘴唇无声开合，并非在与龙辰交流，更像是在，对着某个冥冥中的存在，进行着“汇报”或“上传”！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她便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软软倒地，符文之眼彻底熄灭，陷入了深度的、仿佛灵魂剥离的昏迷。

“薇薇！”龙辰目睹了艾希拉（林薇薇）异常的举动与突然昏迷，心脏猛地一抽，混沌符印随之传来一阵灼热的悸动。他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手脚并用地，向着艾希拉倒地的方向爬去。

上方，亘古之耀缓缓收回了“注视”。祂那庞大的暗金龙躯，在彻底解决了卡奥斯后，开始散发出一种更加内敛、却更加深邃浩瀚的“存在感”。祂并未立刻关注下方的龙辰与艾希拉，而是龙首微昂，暗金龙瞳，仿佛穿透了源海、穿透了时空，望向了某个更加遥远、更加“高”的“方向”。

“‘彼岸’的‘眼睛’终究还是被惊动了。”亘古之耀低声自语，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只有一丝仿佛早已预料的了然。

祂龙尾轻摆，一股柔和的、远比之前更加精纯磅礴的暗金能量，如同温润的雨露，洒向下方的龙辰与昏迷的艾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