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碎玉惊现触目伤,残躯暗藏别离章(1/2)

晓芸是接到苏墨的电话,才知道云山墅这边出了事的。她立刻放下孤儿院的工作,匆匆赶来。推开别墅沉重的门,里面一片死寂的昏暗让她心头一沉。只有零星的几个外围佣人在默默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家具,或是检查着恒温系统的数据,他们低着头,动作机械,不敢发出大的声响,更不敢与人对视,仿佛只是维持这幢华丽建筑基本运转的幽灵。

晓芸在二楼小客厅的角落里找到了沈清梧。她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身上只裹着一条薄毯,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脸上泪痕早已干涸,只剩下一种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麻木。一天一夜的焦灼寻找和无尽恐慌,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形销骨立。

“清梧姐……”晓芸鼻尖一酸,轻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沈清梧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焦距慢慢对准晓芸,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嘶哑的声音:“晓芸……我找不到他了……我把他弄丢了……” 话音未落,新的泪水又无声地漫了上来,却连流淌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

晓芸看着这样的沈清梧,仿佛看到了不久前那个失去冷五后行尸走肉的自己。她用力握紧沈清梧的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坚强:“清梧姐,不会的。刘老先生他……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骆总他们肯定是在进行最紧要的治疗,不方便联络。你要相信他,也要保重自己。你要是倒下了,等他回来,看到你这样,该有多心疼?”

她起身去倒了温水,扶着沈清梧一点点喝下。又去厨房,用现有的材料勉强煮了一碗清淡的粥,像当初沈清梧照顾她那样,耐心地、一口一口地喂她。她不再说空洞的安慰话,只是用最实际的行动陪伴着。

“你知道吗,清梧姐,”晓芸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沈清梧的手,一边低声说着,“在孤儿院,有个小女孩,先天心脏不好,总是很安静。但她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玩,眼睛都会亮亮的。她告诉我,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但她还是想努力看看明天的太阳,看看花园里的花还能开多久……生命有时候很脆弱,但想活下去的念头,可以很顽强。刘老先生为你做了那么多,他一定是那个最顽强的人。”

沈清梧怔怔地听着,麻木的心似乎被晓芸话语中那份历经创伤后反而滋生的坚韧,轻轻触动了一下。是啊,她的维瀚哥哥,前世在宫廷倾轧中活下来,今生跨越时空找到她,他从来都是最顽强、最不肯认命的那一个。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可是……他在哪里?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这个疑问如同毒蛇,依旧啃噬着她的心。

夜深了,晓芸劝沈清梧去休息,沈清梧却固执地摇头。她忽然站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踉跄着朝谢栖迟的卧室走去。

“清梧姐?”晓芸担忧地跟上。

“我要进去看看。”沈清梧的声音带着一种偏执的坚定,“他一定留下了什么……一定有!”

卧室的门依旧锁着。沈清梧找来工具,也顾不得仪态,用力撬动着门锁。晓芸想帮忙,却被她推开。此刻的沈清梧,仿佛被一股绝望驱动的力量支撑着,终于,“咔哒”一声,门锁松开了。

她猛地推开门。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属于谢栖迟的冷冽药香和他常用的熏香味道,一切井井有条,床铺平整,书桌干净。但沈清梧还是一眼就看出,这里缺少了最重要的“人气”。

她开始翻找。打开衣柜,他的衣物整齐悬挂,她抚过那些料子精良的衣物,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拉开床头柜,里面只有一些常备的药物和书籍。她像个无头苍蝇,又冲进相连的书房,翻看桌面、抽屉……没有信件,没有便条,没有任何暗示他去向的线索。

就在她几乎要再次被绝望击垮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桌下方一个带有密码锁的矮柜。这个柜子她以前见过,但从未在意过。

鬼使神差地,她尝试输入了几个数字——她的生日,不对。谢栖迟的生日,不对。他们“重逢”的日子……柜门发出轻微的“咔”声,开了。

沈清梧的心跳骤然加速。她颤抖着手,拉开柜门。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个小小的、深紫色的锦盒,孤零零地放在中央。

她拿起锦盒,很轻。打开盒盖的瞬间,她的呼吸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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