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霞姐与“消息”的价格（2/2）

“地盘，生意。”霞姐语气平淡，“赵东升死后，他名下最肥的两条运输线和三个地下赌场，都并入了和义盛。‘疯狗’辉就是靠这个上位的。而且，有传言说，赵东升死前，正在暗中调查王强当年车祸的真相，可能……触及了一些人的神经。”

陈默心中一动。赵东升在查王强的死？他为什么要查？是良心发现，还是……灭口？王强的死，难道也和他有关？

“至于你老婆孩子……”霞姐微微蹙眉，“他们失踪得很蹊跷。赵东升死后第三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查过当时的记录，没有出入境信息，没有大规模的交通购票记录。他们住的地方也被清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线索。”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霞姐话锋一转，“在赵东升死前大概一周，林晚确实去找过他，两人在赵东升的私人俱乐部见过面。根据一个当时在附近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说，她隐约听到林晚情绪很激动，好像一直在重复‘把东西还给我’、‘你不能这样’……后来赵东升似乎发了火，摔了东西。”

把东西还给我？什么东西？是钱，还是……那封信的后半部分？

“还有一点，”霞姐补充道，“林晚和小辉失踪后，大概过了半个月，有人在邻省的鹤州市，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男孩，形貌特征和他们很像，在一家小诊所看过病。但等我的人赶过去，已经找不到踪迹了。这是目前关于他们下落的，唯一一条未经证实的线索。”

鹤州市……陈默将这个地名牢牢刻在心里。

“这些消息，多少钱？”陈默问。

霞姐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钱？我不缺钱。我要的，是‘人情’。你陈默的一个人情。”

她站起身，走到陈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要查清真相，要报仇。我要你答应我，在你动手之前，或者在你得到关键线索的时候，必须告诉我。我要知道，这潭水底下，到底还藏着些什么。”

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实则将陈默与她绑在了一起。她要的不是钱，是信息，是参与度，或许……也是某种程度上的保险。

陈默沉默了片刻，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

“帮我留意所有关于‘孙明’警官，以及‘和义盛’尤其是‘疯狗’辉的动向。有任何不寻常，立刻告诉我。”

霞姐挑了挑眉，似乎对陈默的敏锐并不意外：“成交。”

离开那间充满未来感的“旧书店”，重新回到阳光底下，陈默感觉手中的线索又多了一些，但前方的迷雾却似乎更加浓重。

赵东升的死牵扯出和义盛和“疯狗”辉，甚至可能和王强的死有关。林晚的失踪前与赵东升发生过激烈争吵，提到了“东西”，而他们最后可能出现的线索指向了邻省的鹤州。孙明警官，依旧像一个幽灵，徘徊在所有事件的背景里。

“鹤州……”陈默喃喃自语。

“那里水也很深，和三教九流都有牵扯。”阿鬼说道，“如果晚姐和小辉真的在那里，恐怕处境不会太好。”

陈默望向南方，那是鹤州的方向。无论水有多深，他都必须去一趟。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会一会那个叫“疯狗”辉的，以及，那位看似置身事外，却无处不在的孙明警官。

这盘棋，刚刚开始布局。而他，已经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