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碎的信与旧日刀锋(1/2)

文件袋很轻,捏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分量,但陈默却觉得它重逾千斤。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没有立刻打开。阿鬼给他倒的那杯热水已经不再冒热气,静静地放在茶几上。窗外的雨势似乎小了些,但依旧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碎的耳语。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积蓄足够的勇气,才缓慢地解开了文件袋上缠绕的棉线。

里面只有寥寥几页纸。

第一页是一份模糊的复印件,像是从某个旧记录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用潦草的字迹记录着一些时间、地点和车牌号。陈默的目光死死盯住其中一个日期和地点——正是十年前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事发地点附近的路口。记录的车牌号,他认得,是赵东升当时常用的一辆备用车,很少人知道。

记录旁边用更小的字标注着一个模糊的词语,像是“清场?”,后面打了个问号。

心脏猛地一沉。清场?什么意思?赵东升当时在附近?他不是应该在其他地方,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吗?

第二页,是一份银行流水记录的片段,打印在不甚清晰的纸张上。户名是赵东升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时几乎不来往。流水显示,在陈默入狱后的第三个月,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款项从赵东升控制的一个空壳公司转入,随后在几天内分批取现。而在陈默入狱前,这个账户几乎没有任何活动。

这笔钱,是封口费?还是……酬劳?

第三页,是一张照片的复印件。照片很模糊,像是在某个娱乐场所的走廊偷拍的。画面里,赵东升正和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握手,两人脸上都带着客套而疏离的笑容。那个金丝眼镜男人,陈默有点印象,是当时负责他们那个片区的一个颇有实权的警官,姓孙。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是他顶罪入狱后的第二周。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沿着脊柱瞬间窜到了头顶。陈默捏着纸张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进去之后,赵东升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愁眉苦脸,说外面风声紧,孙警官那边盯得死,运作起来非常困难,让他再耐心等等。

原来,所谓的“运作困难”,就是在和他口中最“难搞”的孙警官把酒言欢?

最后一张纸,不是复印件,而是一张手写的便条,字迹娟秀,却带着一种仓促和慌乱。陈默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林晚的字迹!

“东升哥:钱已收到,万分感谢。小辉发烧一直不退,医院费用……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阿默的事,我知道你尽力了,我不怪你。只是……只是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心里很怕。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求你一定……”

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纸张下方有明显的撕扯痕迹,后面的画不见了。

收到钱?赵东升给林晚钱了?什么时候?为什么林晚从未在探监时提起过?有人跟踪?她感觉到了危险?

“不测”……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陈默几乎握不住这张轻飘飘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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