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残响与牵引（2/2）

有效！

虽然只是杯水车薪，相对于整体的混乱而言微不足道，但这确凿无疑的反馈，让陈默精神一振。

他继续尝试，更加专注，更加精细。他不再将自己视为冲突的容器，而是试图成为那个不稳定的“调和矩阵”本身，哪怕只是最简陋、最残缺的版本。

体表的蓝紫色光芒闪烁得不再那么杂乱无章，虽然依旧微弱，却隐约带上了一种更复杂的、相互缠绕的韵律。

就在这时，远处那来自“基石”的、持续不断的低沉共鸣，似乎与他体内这初步建立的、极其脆弱的平衡产生了某种呼应。共鸣不再仅仅是外部的压迫和牵引，它仿佛找到了一个细微的“接口”，一丝属于“基石”的、苍凉而古老的韵律，顺着那共鸣的通道，悄然流入陈默体内。

这外来的韵律并未加剧冲突，反而像一种……模板？或者说是一种校准信号？

陈默福至心灵，立刻利用这流入的古老韵律，去微调自己那粗糙的“意识矩阵”。幽蓝与暗紫的能量流在这外来韵律的“梳理”下，竟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近乎和谐的并行！

“嗬——！”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就在那一瞬间，剧痛锐减，身体的沉重感也减轻了少许。虽然短暂，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信心。

母亲的设计图……是正确的方向！而“基石”的共鸣，也并非只有毁灭一途。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虽然依旧布满血丝，却重新燃起了锐利的光芒。他看向远处那些蠢蠢欲动的幽绿眼睛，不再仅仅是警惕，更带上了一种……审视。

他缓缓抬起手，不再有电弧窜出，但掌心之间，一丝极其微弱的、融合了蓝紫色泽、并带着一丝古老韵律的能量细丝，如同活物般缓缓缠绕、浮现。

这细丝的出现，让远处那些幽绿的眼睛骤然停顿，它们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截然不同、层次更高的威胁，发出了不安的、低沉的嘶鸣。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找到了那条介于毁灭与控制之间的、摇摇欲坠的钢丝。

而现在，他需要沿着这条钢丝，走出去。

他支撑着管壁，缓缓站直了身体。体内的能量依旧冲突，身体依旧濒临极限，但一种新的东西在他眼中凝聚——那是不再完全依赖于运气或蛮力的、属于掌控者的冷静。

排水道深处，幽绿的眼睛在短暂的迟疑后，开始缓缓后退，隐入更深的黑暗。

陈默没有追击，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污浊而冰冷的空气，迈开了脚步。

下一步，他需要更完整的设计图，或者，找到那个能解释这一切的——“锁匠”。

他的脚步踏在污水中，发出轻微的回响，与远方“基石”那永恒的低语，以及体内那初步调和的、不稳定的能量韵律，交织成一首走向未知的、充满危险机遇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