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副本6上锁的病房(1/2)

穿过裂隙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混合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林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昏暗的走廊里,墙壁上贴着泛黄的 “患者守则”。纸张边缘已经脆化,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上面的黑色油墨字迹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几行加粗的大字:“按时服药,不得延误”“禁止喧哗,保持安静”“未经允许,禁止离开病房区域”。最后一行字几乎完全褪色,林砚凑近了些,才在灯光下看到“违者以病情加重处理”的模糊痕迹,那“加重处理”四个字的笔画扭曲,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威慑力。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紧挨着的病房。每扇门都是厚重的实木材质,表面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木头纹理,门上嵌着一块巴掌大的长方形小窗户,玻璃蒙着雾气和灰尘,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最引人注目的是每扇门的门把手上,都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锁身是暗沉的铁灰色,表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锈迹,像是凝固的血痂,有些地方的铁锈已经成片脱落,露出里面坑洼的金属。更诡异的是,每把锁的锁芯里都插着半截钥匙,钥匙的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断口处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硬的光。

就在林砚打量着周围环境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中响起,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副本提示:解开3间病房的锁,找到“病人”的真实身份,否则将在12小时后被判定为“新病人”,永久关押。】

“永久关押?”林砚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走廊尽头,那里一片漆黑,像是一个张着嘴的巨兽,随时会将人吞噬。她刚想开口说话,旁边的一间病房里突然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动声,那声音沉重而刺耳,像是金属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每一下都带着绝望的拖拽感。紧接着,一道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嘶吼声从病房里传出,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反弹出嗡嗡的回音:“放我出去!我没疯!你们这些骗子!他们在撒谎!”

嘶吼声里充满了痛苦、愤怒和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林砚循声走到那间病房门前,这是走廊左侧的第二间房,门上的铁锁和其他房间一样锈迹斑斑,锁芯里的半截钥匙已经锈得和锁身几乎融为一体。她踮起脚尖,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往里看——病房里比走廊还要昏暗,只有一盏挂在天花板中央的小灯泡亮着,光线微弱。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铁架床靠着墙角,床上铺着薄薄的、灰扑扑的被褥,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一个男人被铁链锁在床脚,铁链的另一端缠在他的脚踝上,锁得很紧,皮肤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有些地方已经磨破,渗着血珠。男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病号服,衣服上沾着污渍和灰尘,袖口和裤脚都磨得毛边。他的头发又长又乱,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纠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珠子通红,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像是很久没有睡觉,里面翻涌着疯狂和绝望。他正背对着门,用肩膀疯狂地撞击着墙壁,“咚——咚——咚——”的撞击声沉闷而有力,墙壁上的灰不断往下掉,他的肩膀已经撞得通红,甚至渗出血迹,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他看起来……不像是疯子。”林砚皱了皱眉,她见过真正的精神病人,有的狂躁,有的呆滞,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里,除了疯狂,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的清醒。她想起自己颈间的听诊器,这是她进入副本时随身携带的物品,除了听诊功能,还有一个特殊的技能——“心声倾听”,可以听到近距离内目标人物的内心想法。

林砚将听诊器的耳塞塞进耳朵里,把听头轻轻贴在冰冷的木门上。起初,她只能听到里面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铁链的摩擦声,过了几秒,一道疲惫又绝望的心声缓缓传入她的耳中,那声音和他嘶吼时的嘶哑不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像是在对自己诉说,又像是在寻求一个不存在的倾听者:“院长在做人体实验……我亲眼看到的……上周三的晚上,我跟着他走进了地下室,里面全是实验仪器,还有几个病人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我要揭发他,可他们却说我疯了,把我锁在这里……谁能相信我?谁能救我出去……”

“人体实验?”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林砚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惊讶。林砚回头,看到顾沉正站在她身后,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正皱着眉看向病房里的男人。顾沉是和她一起进入这个副本的同伴,之前在“儿科诊室”副本里,两人曾经合作过,他心思缜密,动手能力很强,是个可靠的队友。

“看来这个副本的水,比儿科诊室深多了。”顾沉的眼神凝重起来,儿科诊室里的“怪物”虽然恐怖,但至少目标明确,而这个精神病院副本,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病人”的身份成谜,院长的实验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套小巧的撬锁工具,有各种型号的铁丝和钩子,闪着金属的光泽。他挑出一根最细的铁丝,递给林砚:“试试能不能撬开?这种老式铁锁,结构应该不复杂。”

林砚接过工具,冰凉的铁丝在她手中微微发凉。她蹲下身,将铁丝对准锁芯,刚要插入,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锁身侧面。她顿了顿,借着走廊忽明忽暗的灯光仔细看去,发现锁身侧面刻着一行细小的数字,因为锈迹的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用指甲轻轻刮掉表面的锈迹,数字渐渐清晰起来:“192病历,里面的记录详细地描述了周明哲的“病情”:“入院时情绪激动,言语混乱,声称发现院长进行非法人体实验,伴有暴力倾向,曾试图袭击医护人员。经院长及三名医生联合诊断,判定为‘妄想型精神病’,建议长期关押,每日服用镇静药物,密切观察病情变化。”

“这根本不是精神病!”林砚看到“妄想型精神病”这几个字时,忍不住将病历摔在桌子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他是因为发现了院长的秘密,才被诬陷成精神病,关在这里的!”顾沉凑过来,拿起病历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院长,为了掩盖实验真相,竟然用这种方式囚禁知情人,太残忍了。”

林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拿起颈间的听诊器,再次凑近病历本,将听头贴在纸页上。她记得自己有一个还未解锁的技能“真相溯源”,或许可以通过物品读取过去的片段。她集中精神,在心中默念“真相溯源”,突然,一股微弱的电流从听诊器传入她的指尖,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

护士站的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味,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中央的几张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手术台周围摆满了各种实验仪器,有的仪器上还连接着管子,管子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躲在地下室的角落,身体微微颤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似乎在记录着什么。林砚仔细一看,那个男人正是周明哲——他的头发还很整齐,脸上没有后来的疯狂,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了地下室,同样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一枚徽章,上面写着“院长”两个字。院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走到一张手术台前,熟练地划开了病人的皮肤,开始进行某种实验。周明哲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院长离开,他才颤抖着收起笔记本,悄悄退出了地下室。

画面戛然而止,林砚猛地回过神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刚才的画面太过真实,那股血腥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让她胃里一阵翻涌。“我看到了……”林砚声音有些沙哑,“周明哲真的看到了院长的实验,地下室里有很多病人,他们……他们可能已经死了。”

“找到密码了!”顾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林砚的回忆。他举着另一本病历,快步走到林砚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你看,这本是周明哲的详细病历,里面写着他是3月15日入院,而他‘妄想’的内容里,提到了‘三月初十的夜晚,目睹院长进入地下室’。民国时期的日期记录,有时会用农历和公历结合的方式,三月初十对应的公历,就是1927年3月10日。锁上的日期是他的入院日期,而密码,应该是他发现实验的那天——1927.03.10。”

林砚立刻接过病历,翻到顾沉指的那一页,上面果然用小字记录着:“患者自述于三月初十夜晚,在医院地下室目睹院长进行非法活动,言语荒诞,逻辑混乱。”她心中豁然开朗,刚才的恐惧被找到线索的兴奋取代。“走,去试试!”

两人快步回到周明哲的病房门前。林砚蹲下身,仔细观察锁身,发现锁的正面其实有一个隐藏的数字盘,被锈迹覆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用指甲刮掉数字盘上的锈迹,露出了0-9十个数字按键。她深吸一口气,按照顾沉的推断,依次按下了“1”“9”“2”“7”“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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