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风暴前夕（2/2）

黑曜石与白骨铸就的巨型战舰，甲板之上。

月读命负手而立，他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青年，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身白色的狩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江城之内，一股新的法则力量正在崛起，另一股力量则在构筑防御。

“大人。”一名黑衣属下跪在他身后，“江城谢、白两家已经彻底倒向顾星阑，我们的暗线被拔除了九成以上。那个叫陈峰的，正在城内大肆整顿。”

月读命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整顿？真是天真的做法。这座城市，早已被我种下了‘死亡’的种子，他们拔除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杂草罢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一团精纯的黑色雾气在那里盘旋。

“顾星阑他开始炼化黑莲的本源了。”月读命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狂热，“很好，非常好。”

“黑莲那个废物，空有破坏法则，却不懂得运用，只是个疯狂的野兽。但顾星阑不同，他有混元法则作为根基，他若能将那股破坏之力完美融合。”

“大人，那我们为何要给他三天时间？”属下不解，“若我们第一天就降临，他根基不稳，必死无疑！”

“你不懂。”

月读命抬头望向云顶大厦的方向，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看到静修室中的顾星阑。

“一只虚弱的绵羊，食之无味。我要的，是一头最强壮的雄狮。”

“他炼化得越完美，他的法则本源就越精纯。待他出关的那一刻，便是他最接近‘驭域’的时刻，也是他最美味的时刻。”

“我等这三天，不是仁慈，而是在等我的‘祭品’，自行烹饪成熟。”

第三天，黎明。

静修室内。

顾星阑盘膝而坐，周身悬浮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一边是混元法则的璀璨金芒，生生不息。 一边是破坏规则的漆黑深渊，吞噬一切。

两股力量在他的体内疯狂冲撞，试图将他的身体撕裂。

在他的识海之中，战斗早已进入了白热化。

“杀！杀！杀！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成为你的养分！”

那是黑莲最后残留的意志，化作一道狰狞的黑影，在他的识海中疯狂咆哮，试图污染他的神智。

“星阑，你的根基不稳，你会死的。”

“大哥，你的消耗太大了。”

心魔丛生，诱惑与威胁不断涌现。

顾星阑的神魂巍然不动，宛如万古不化的寒冰。

“聒噪。”

他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我以混元为炉，炼化万法。你既已败，便该有作为养分的觉悟。”

“至于你，”他看向那些心魔幻象，“我若连这点虚妄都看不破，还谈何斩杀月读命？”

“雷殛剑！”

一声低喝，他神魂所化的雷殛剑轰然暴涨，不再是纯粹的雷光，而是染上了一层幽深的黑色边缘。

“混元为体，破坏为锋。”

“我即是法则，我即是裁决！”

嗡！

雷殛剑没有横扫，反而在识海中央停驻。

那股被斩碎的破坏规则本源，化作最纯粹的养分，疯狂涌入雷殛剑。

而顾星阑的混元法则，则化作熔炉，开始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强行熔炼归一！

轰隆隆——

静修室内，顾星阑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的气息不再是攀升，反而在疯狂内敛，收缩，仿佛坍缩成一个奇点。

通玄中期的屏障，破！

通玄后期的屏障，破！

那股力量势如破竹，带着混元与破坏的双重特性，猛地撞向了那道横亘在通玄境与更高层次之间的无形天堑！

“给我……破！”

顾星阑猛地睁开双眼，现实中，他的双眸爆发出璀璨的神芒。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一股超越了“法则”本身的气息，轰然降临！

在他的感知中，世界变了。他不再是“借用”天地间的法则，而是感觉自己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法则！

“这就是驭域境！”

他的气息彻底平稳下来，不再是通玄境的锋芒毕露，而是返璞归真的内敛与深沉。

驭域境，初期！

他缓缓站起身，握住了那柄一直静置于膝上的雷殛剑。

剑身晶莹，光芒内敛，剑锋上那道细如发丝的黑线，仿佛在微微“呼吸”，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领域波动。

石门，缓缓开启。

门外，林安雨和陈峰早已等候多时，他们两人的气息也在这三天内彻底稳固在了通玄初期。

“星阑。” “大哥。”

两人迎了上来，眼中带着询问。

顾星阑微微点头，目光越过两人，望向了港口的方向。

“月读命。”

他平静地开口。

“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