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陈花案(2/2)
警方在车二军家搜出沾有陈花dna的卫生纸。审讯室里,车二军哭哭啼啼,“我就是摸了摸她,没成事……”最终,他因强奸罪未遂被判有期徒刑4年6个月,民事赔偿请求被驳回。
陈易站在法庭外,看着车二军被法警带走。他的背影佝偻得像张弓,拐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这就是法律?”陈易问自己,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
暗巷枪声
2023年10月25日,天还没亮,陈易就揣着把扳手出了门。昨晚村里的酒席上,有人告诉他,车三辉曾猥亵陈花。
车三辉家在村西头,三间土坯房,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陈易翻墙进去时,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贴着窗户往里看,月光下,车三辉正趴在陈花身上。
“畜生!”陈易一脚踹开门,扳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车三辉滚下床,抄起门后的铁锹。两人扭打在一起,陈易的扳手砸在车三辉肩膀上,发出闷响。
车三辉突然挣脱,从裤兜里掏出个东西。陈易听见“咔嗒”一声,接着是灼热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他低头,看见鲜血正从伤口往外涌,在月光下黑得发亮。
车三辉把陈易塞进后备箱时,陈花正坐在门槛上,怀里抱着孩子。她看着车三辉开车离开,脸上没有表情。孩子在她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口水。
车三辉把车开到外县的一片荒地里。他打开后备箱,陈易的尸体已经僵硬。他用蛇皮袋把尸体裹起来,拖到土坡下。铁锹挖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泥土落在蛇皮袋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第二天清晨,陈花的孩子饿得直哭。她抱着孩子走到村口,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警察下车时,她突然开口,“我爸呢?”
终章
车三辉被捕时,正在家里看电视。他看见警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我是正当防卫。”他说。
法医鉴定显示,陈易身上有23处伤口,肋骨断了三根,颈部有明显掐痕。法庭上,车三辉的律师辩称,“陈易持械闯入,车三辉是出于自卫。”
法官驳回了辩护,“车三辉在陈易失去反抗能力后仍继续攻击,且抛尸掩盖罪行,主观恶性极大。”2025年4月17日,车三辉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陈易的葬礼上,陈花抱着孩子站在坟前。纸钱在火盆里燃烧,灰烬飘向阴沉的天空。孩子伸手去抓灰烬,陈花拍了他一下,“爸爸在睡觉,别吵醒他。”
政府将陈易一家的低保提高到最高档,陈花和孩子每月能拿到“事实孤儿”补助。陈花的哥哥从外地回来,成了监护人。他带着陈花去镇上的工厂上班,教她如何把零件装进盒子里。陈花学得很慢,常常把零件掉在地上,然后蹲下去捡,一遍又一遍。
村里的摄像头装起来了,却照不进陈花心里的阴影。她偶尔会坐在门槛上,盯着王家的方向发呆。孩子在她脚边爬来爬去,她就用树枝在地上画圈,一个圈,又一个圈,仿佛永远画不完。
暮色再次笼罩山村时,陈花抱着孩子走进屋。灯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孩子咿呀学语的声音在屋里回荡,陈花突然笑了,笑得很单纯,像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