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烛影摇戈谋破局（2/2）

“你看我敢不敢。”林羽拔出腰间刀，刀鞘磕在案上，震得文书纷飞，“苏烈，带二十人，现在就去查封王员外的绸缎庄，把他囤的货全搬到流民营去！”

“得令！”苏烈早按捺不住，提矛就往外冲。

帐内将领们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叫好声。亲兵们把使者架出去时，他还在尖叫：“旧朝余孽不会放过你们的！”

“旧朝余孽？”林羽捡起地上的新政文书，在“暂许豪绅专营”那行字上划了道斜杠，“他们说的，是勾结残兵的事？”

刚进来的斥候单膝跪地：“大人，眼线回报，残兵确实在城郊破庙聚集，领头的是前隋光禄大夫之子，手里握着当年禁军的布防图。”

林羽将文书翻到空白页，蘸着烛泪写下“清余孽，安流民”六个字，字迹洇开又迅速凝固：“传令下去，三更造饭，四更出兵。苏烈带铁骑捣破破庙，其他人随我去流民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就用王员外的绸缎，给流民做过冬的棉衣。”

“大人高明！”将领们轰然应诺，烛火在他们眼里跳得滚烫。

林羽望着帐外渐亮的天色，指尖捻起那几锭金元宝，冷笑一声：“这些，就当是他们给流民的赔罪钱。”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苏烈的铁骑已踏破破庙门，残兵们还在传阅布防图，就被堵在里面。而流民营里，刚熬好的米粥冒着热气，将领们正和百姓一起拆绸缎庄的门板当柴烧，火光映着“新政惠民”的告示，比任何承诺都要滚烫。

林羽站在土坡上，看着流民们捧着棉衣落泪，突然明白——新政的根基从不在豪绅的账簿里，而在这些冻红的脸颊、暖热的粥碗里。他转身时，朝阳正好跃出地平线，把他的影子投在新政文书上，盖住了那道斜杠，只留下“民为邦本”四个刚写的字，墨迹未干，却已带着千钧之力。